“差不多吧,”泰迪说道,“可回头想想,我还真不敢打包票说会有这么个机会。我是说,就算真有犯人逃脱,我不知道我那时会不会正好去外地出差,会不会派其他人去处理。或者,嗨,有太多可能了。一句话,我运气不错。”
“运气?去他妈的。”
“你说什么?”
“这不是运气,头儿。运气不是这么来的。这个世界也不是这么转的。你真以为你是恰巧被派来接这个差事?”
“是啊。听上去有点疯狂。可是——”
“你第一次打电话到阿舍克里夫问起利蒂斯的时候,有没有讲明身份?”
“当然。”
“那么就是说——”
“恰克,已经有整整一年时间了。”
“所以说,你认为他们不会密切关注吗?尤其是有关一个他们声称没有任何记录的病人?”
隔离岛 9(5)
“再说一遍——是十二个月前的事情了。”
“泰迪,我的上帝。”恰克压低了声音,手掌按在石板上,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来假设他们在这儿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说他们在你踏足这座小岛之前就已经盯上你了,如果是他们把你引到这里来的?”
“哦,胡说。”
“胡说?那雷切尔?索兰多人呢?哪里有一丁点的证据能证明她曾经在这个世上存在过?我们拿到手的一个女人的照片和档案是任何人都能伪造的。”
“但是,恰克——就算他们凭空捏造出她这个人,就算他们设计了整件事,他们仍然没有办法预料到我会被派到这儿来。”
“你曾经调查过这里,泰迪。你到处打听过这个地方。他们围着一个腐烂物处理厂建了电栅栏。他们在堡垒里面建了一个病区。他们在一个能容纳三百个人的病区只收治了不到一百号病人。这个地方太他妈的恐怖了,泰迪。没有其他任何医院愿意谈起它,难道你还不能从中悟出点什么?这里的总医师和战略情报局有密切联系,资金来自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下属的一个贿赂基金。这里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显示‘政府活动’。你觉得这过去的一年只有你在调查他们,对他们也在关注你的这种可能*到吃惊吗?”
“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恰克,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会被派来调查雷切尔?索兰多的案子?”
“你是不是他妈的变傻了?”
泰迪直起身,低头看着他。
恰克举起一只手,“抱歉,抱歉,我太紧张了,别发火!”
“好。”
“我要说的是,头儿,他们知道你会饥不择食地找任何机会到岛上来。杀你妻子的凶手在这里。他们要做的就是谎称某人逃跑了,接下来你就算撑杆跳也要跳到岛上来。”
那扇门挣脱了最后一片合页,他们望着它重重砸在石块上,接着飞向空中,箭一般射过墓园上空,消失不见。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廊,然后恰克问:“我们两个人都看到了,对吧?”
“他们把人当成小白鼠,”泰迪说道,“难道这不让你感到不安吗?”
“我都吓坏了,泰迪。但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说你是被派来收集消息的。谁派你来的?”
“我们第一次和考利见面时,你听到他问起参议员吧?”
“是。”
“赫利参议员,*党人,来自新罕布什尔州。他是一个分委员会的会长,管理精神卫生事务方面的公共基金。他清楚流到这儿的都是些什么钱,感觉极不舒服。有一回,我碰到一个叫乔治?诺伊斯的家伙。诺伊斯在这儿待过,在C区。离开这座岛两个星期后,他拿着刀子走进麻省阿特波罗市的一家酒吧,见人就捅。都是些陌生人。入狱后,他讲起C区里龙的故事。他的律师想辩称当事人精神失常。如果这个世上存在精神失常,那肯定是他没错了。他就是个疯子。但诺伊斯解雇了他的律师,走到法官面前俯首认罪,差不多在求法官把他送到监狱去,随便哪个监狱,只要不是医院就好。之后他在监狱蹲了一年,逐渐恢复了理智。最后,他开始讲述发生在阿舍克里夫的事情。他说的听上去很像疯话,可参议员觉得也许并非像其他人认为的那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