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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棉纺厂和三个月前相比,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也不为过,陈泽刚到厂子外面,就见几两卡送货车整齐的停放在大门门口,四五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员工正站在车旁边聊着天。
“公鸡,你小子昨天刚领了工资就不见人影了,绝对是又去江家坝了吧!平时比公鸡还要公鸡,买点水都舍不得的人,这次倒是大方的不得了。怎么样,昨晚的姑娘够劲吧!”一个个头比较高的笑着说道。
江家坝就是仁安县城的红灯区,按摩一条街,只要你往哪儿已经过,炽热的目光就随处可见,如果你在回一下头,保准会有老鸨过来拉你。
被高个子称作公鸡的员工也不生气,反而猥琐的一笑:“虽然叫的是八十的便宜货,那女的胖是胖了点,但的确是够劲啊!要不要我下次带你去。”
高个子也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不过随即有马下脸来,道:“我哪有钱去那种地方啊!每个月工资都要上缴,连烟钱都没有,要不你请我?”
陈泽摇摇头,没有继续听下去,绕过那几辆车,闪过保安的视线,悄悄向曾煜宸办公室走去。棉纺厂的发展比陈泽记忆中来的更为猛烈,在无数人的不看好中,竟然在第一个月就开盈利了!陈泽记忆中着棉纺厂从建后的开头几个月可仍然是亏损的,陈泽都做好利用关系向银行贷款撑过前几个月的准备了,没想到却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后面的这两个月石头更是猛烈,销售量几乎是节节攀涨。
到了二楼后陈泽直接敲开门进了去,却见他正抱着电话和人吵得不可开交。陈泽坐在山法伤足足等了五分多钟,才见他‘啪’的一声吧电话摔到座机上,怒声道:“这些经销商,真是见利忘义,没有半点良心!”
说完后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墙角的饮水机里拿了个纸杯倒了杯水给陈泽,故意打趣道:“你怎么想起来,不放心我吗?”
陈泽自从棉纺厂开业以来就从来没有来过厂里,曾煜宸有什么事都是在电话里向他汇报的,他这个甩手掌柜可以说是做的相当的称职。
陈泽也知道他是在故意揶揄自己,自己如果不放心他怎么会两个多月都不露下面,还要等到现在才来。陈泽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道:“遇到什么难题了吗?看你一副怒气朝天的样子,我刚才看了一圈,发现厂里面的情况还是挺好的啊!”
曾煜宸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是从来就没关心过!你今天来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和商量下,这件事我可住不了主。”
陈泽连忙摆手道:“少来了,我说个公司全权交给你打理的,你都做不了主,那我也做不了主。”
曾煜宸笑了笑,不一会儿有皱起了眉头,开口道:“这件事的确有些麻烦啊!”
陈泽微微一愣,把纸杯放在茶几上,语气舒缓道:“听你刚才在电话讲,是销售方面的事情吗?”他一点也不慌,反正他是知道眼前这位是个能手,困难都是眼前的而已。
曾煜宸点点头,低声道:“最近几家纺织厂都在打价格战,我们厂现在被弄得很被动,和邻县几家厂一样,形势不容乐观啊!”
陈泽奇怪的道:“这原来不是也一样的吗?”
曾煜宸抱肩叹了口气,道:“是啊!原来是一样,可是你别忘了,现在我们是私人企业,原来很多国营单位都是不论价格高低,直接在我们厂进货。可是现在不是了,他们看见有价格更低的当然会进价格低的。前面这三个月还好,他们不知道,最近他们知道了,当然不愿意再进我们的货了。”
陈泽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沉吟半晌,才开口道:“你讲仔细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曾煜宸摇头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底子太薄,更本不能和上市公司相比,他们都是完成了跑马圈的,开始用终端产品冲击市场,大肆的特价、促销、高返利,搞得我们不得不被动应战,他们是上市公司,拥有品牌效应,拥有强大的融资能力,完全可以才用亏顺的办法来击垮对手,形成垄断后在提升价格。所以我们要挺过这一关就得必须上面有人,拿下几个固定的供货商,然后日积月累,慢慢的收购邻县几家企业后,才有和那些大企业抗衡的最低资本。”
陈泽想了想,低声道:“上面有人,什么意思?”
曾煜宸带有深意的笑了笑:“所以我才说要找你来决定呢,这关系就要靠你来找了,比如你大伯,就可以嘛。”
陈泽看了看曾煜宸,这算盘原来是这样打的啊!陈泽摇了摇头道:“还是你去找我大伯吧!我叫他帮忙就是了,我又不懂这个,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曾煜宸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管,你这甩手掌柜算是做到家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出了办公室,在厂里四处闲逛了一会儿后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