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关系!”姜如愿提高音量,“伯父伯母都在林州,万一受伤怎么办,景哥哥十五岁了,若是开战他定会去的,万一、万一……”
她的喉间哽了哽,说不下去了。
她泪盈于睫,姜宁熹忙哄道:“愿愿,你别这么想,盛家人吉人天相,自然会没事的,而且开战本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别担心了。”
没想到他越哄她越哭的厉害,姜宁熹手忙脚乱,求救的目光望向许姝。
许姝上前,柔柔笑道:“愿愿,你是不是忘了,那年除夕,阿景说以后他会从武,你不是也支持的吗,怎么他要去建功立业了,你却哭哭啼啼的?”
姜如愿呜咽道:“我后悔了,我更怕景哥哥受伤。”
姜宁熹擦了擦满头的汗,他本就是随口一提,哪里知道女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顿时后悔不迭。
“姐姐,师父不会受伤的,”一直静立在旁的姜如初开口,“他武艺高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姜如愿闻言便是一愣,对啊,景哥哥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受伤,他肯定会将敌人打的落花流水,她瞎担心什么呢?
于是连忙呸了几声,生怕自己乌鸦嘴。
见女儿不哭了,姜宁熹递给儿子一个欣慰的眼神,又叮嘱他们此事不要外传,便带着许姝溜之大吉,再待下去,他真怕他再说出点什么惹得女儿哭。
“姐姐,我也得回院子了,”姜如初道,“要我送你吗?”
姜如愿擦干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她居然在弟弟面前哭鼻子,哪有一点姐姐的样子,她摇摇头,两人很快分别。
暗处,一道黑影一动不动地藏于假山之后,随着月亮的偏移,露出一点影子。
一连数日,姜如愿都胆战心惊地等着是否有开战的消息,没想到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她暗道爹爹不靠谱,渐渐淡忘了此事。
很快便到了中秋,一家人用过晚膳,姜如愿带着弟弟去盛府送月饼,说是去送月饼,其实就是走个形式,去盛府玩才是真的。
两人先去正院,陪盛老将军吃了个月饼,说了些话,姜如愿便要带姜如初去蔚景院。
姜如初却道:“姐姐,你自己去吧,我陪盛爷爷待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再叫我。”
望着孤孤单单的盛爷爷,姜如愿抿了抿唇,她怎么只顾着玩,还没弟弟懂事呢,于是立刻道:“我也不去了,景哥哥喜静,我陪着盛爷爷便好。”
“不行!”姜如初顿时急了,“我和盛爷爷还有话要说,姐姐快去吧。”
姜如愿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什么话她不能听?
他急中生智:“盛爷爷要教我武功,枯燥无味的,姐姐听了肯定会犯困的。”
他瞟了眼盛爷爷,无声地祈求不要拆穿他,盛老将军含笑望着姐弟俩,缓缓点头。
原来是这样,姜如愿顿时不感兴趣了,告辞之后轻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