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方眷对她的好都是真切存在的,方眷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除了原本设定的原因,一大半还是被司年引导的结果。
可司年居然就能这样毫不犹豫地、毫无愧疚地,把方眷推往更深的痛苦和深渊。
最重要的,现在在所有知情、或是半知情的人眼里,她们两个现在落到这个下场,都是因为方眷的错误,司年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个坚强无辜的受害者,甚至就连作为当事人的方眷也是这么想!
可方眷在她眼里究竟是什么呢?一个供她消遣的玩具吗?一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系统看着方眷小心翼翼地跟在司年身后,居然对她产生了那么一丝的同情。
冯雪和陈启回了自己房间,司年走到餐桌旁收拾那些没来得及整理好的个人简介,方眷试探着伸出手,隐晦地看了眼司年的手腕后,又打量着司年的神色,说“我来吧?”
司年没拒绝,她的左手现在还使不上什么力,闻言径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方眷连忙拿着这些资料跟了进去。
方眷反手关上了门,司年从她手里拿过那些纸张,披了件外套后坐进了窗旁的沙发里。
司年不说话,方眷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司年略皱了皱眉,她就上前给她按摩,司年偏头躲开了,方眷就站在司年背后看。
她看司年手里的那些简介,其中有一个叫沈昭昭的,司年看得时间最久。
方眷又想起小刘说的“性格相近的伴侣”,这个沈昭昭不知道性格怎么样,但单看长相,是和司年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笑着的眉眼,像极了司年高中时候。
方眷心里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讨她心烦,方眷的视线乱瞥,于是就瞥到了司年放在扶手上的左手。
方眷半跪在司年面前,小心的翻过了那只手腕。
昨晚磨出的淡淡血痕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短短的一条暗红色线条覆在又长又细的白色疤痕上。
那条疤并不明显,不仔细瞧只当是腕掌侧的一条横纹。
可她怎么能没有发觉呢?
她怎么总是这么迟钝呢?
她怎么总是这么后知后觉呢?
方眷眼眶发酸,她轻轻将唇瓣贴在那处伤疤上,司年却像是触电一般快速缩回了手。
方眷怕再伤到她,根本没敢用力,见状便立刻伸手环住了司年的腰肢,她深深埋进司年柔软的腹部。
在司年浓郁的味道包裹下,方眷酸涩得更厉害了。
“我好想你司年,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她的语调有些哽咽,方眷执拗地把司年落在她后背的手放在自己头顶,声音闷闷的,“你说你喜欢我的锁骨发,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变过,你说你喜欢我身上漂亮流畅的肌肉,我也没有变过。这些我都没有变,但现在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司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你说过我可以犯错的,你也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和我说说话司年,你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做”
不管什么事情,司年总是有正确便捷的解法,而相比之下,方眷自己做的决定似乎都是错误的、都会造成更加糟糕的后果。
追溯下去,她似乎就连出生都是错误的,她已经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改了,她只能抓住自己唯一的光亮。
“你可以为了我们的感情伤害你自己,我不信你会放下了,你也和我一样对吗?你这五年也不好过是吗?我们不闹了,我以后好好补偿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好不好司年?”
方眷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看向司年,她不肯放过司年脸上一丝半毫的变化,看见她听见这话后眼神闪躲,方眷眼睛瞬间像是亮起了一条星河。
可随即司年又冷下了脸,她抿着唇半晌才道,“这就是你灌醉我的理由?这就是你趁着我喝醉,做那种事的理由?”
亲眼目睹了司年是怎么勾引,现在又把脏水泼到方眷头上的系统听着司年的责问连连冷笑。
而满脸急切和后悔的方眷只能又是一连串的发誓和保证,这才瞧着司年脸色有了缓解的意思。
司年总是心软,方眷知道的。
她在司年面前撒娇卖乖,可司年从没承认她们重归旧好,司年的目光又挪回了那些纸张上,方眷轻轻扯了扯司年的衣裙,语气委屈,“不能别招这些人了吗?”
司年眉心微皱,“方眷,这是正事!工作室资金有限,我也不想三天两头换助理,你要是呆着无聊就回你自己家。”
方眷猛地起身,抱起司年挤进沙发里,“我可以给你投资,你随便招!”
司年的身体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抵抗的反应,司年淡淡看了她一眼,方眷又抽出司年手里那份,“那至少这个人不行,我记得之前在顾兰时那里见过她,她应该是被顾兰时辞了,你怎么能要他不要的东西?”
司年却道:“既然顾家的公司都能进,看来业务能力还不错。至于他不要的东西”司年冷笑一声,“我也没少要,不差一个助理。”
方眷被堵得无话可说,等到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司年已经淡淡下了逐客令。
方眷和司年没和好,也没彻底闹僵,方眷把这当成新的追求,每天的电话轰炸不断,十天后,司年没告诉方眷,独自去了外地出差,当地的酒吧里,她遇见了沈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