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隐约有些心惊,她之前还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可现在,她连自己是被她们推出去当靶子这件事都看不出来,她更看不出来这背后是谁在主使,若非小姐提起,她还傻乎乎的把这件事当成是她自己的倒霉!
锋芒毕露,果真就是不知死活吗?
她心里早有了答案,嘴上却仍是不忿,“兰院下人也就罢了,小姐倒是说说,怎么她崔姨娘偏偏就挑中了我?就凭我之前得罪了二小姐?她要怎么罚我不行,还要把自己的儿子也牵扯进来受罪,天下哪里有这样的母亲?”
这自然是因为不把三弟牵扯进来,乔姨娘没法只从一个下人,就动摇了她在父亲心里的地位。
“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司年语气一顿,忽然伸手掐住阿狸两颊。
她脸上终于养出的一点软肉,司年揉捏了两下,又把头低下去,盯着阿狸飘忽的双眼,“醉翁之意不在酒,下一句是什么,嗯?”
司年的发丝洋洋洒洒地遮住了阿狸的视线,它们明明又轻又柔,还带着淡淡的头油香气,可阿狸却像是被那些发丝缠住了脖颈,有些呼吸不畅地想要躲开,可掐着她两颊的手掌同样是牢不可破的桎梏。
阿狸避无可避,只得一脸心虚地和小姐对视。
“唔意不在酒”
司年略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
“意不在酒,在什么?”
“意意在,沛公?”
司年生生被她气笑了,张嘴想要纠正,转念一想,这句接的也属实算不上错,人家之意不在阿狸,可不是意在沛公?
不过读书读成这样,也是要罚的。
司年深吸口气,复又坐的端正。
“等你这伤好了,给我把《醉翁亭记》和《项羽本纪》抄上十遍!”
阿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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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这伤,只养了三日便下床走动了。
第四日,她更是一早就端着茶候在门外。
身旁人来去匆匆,还带着一脸的睡眼惺忪,只有她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眼神凶恶的像是盯着杀父仇人。
里头传出极轻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云玢正要去打水???,却被阿狸那张脸吓得险些跳起来,想到屋里小姐还在,她这才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尖叫压了回去。
可从云玢手背上,因用力而浮现的青色血管来看,她着实气的不轻,要不是还有依稀理智幸存,她会毫不犹豫把手里的铜盆叩在阿狸头顶!
门口的短暂异样已经惹起了司年主意,司年叫了云玢一声,可应的,却是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