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与仇恨让她怨恨所有人,包括白宛。
罗司年单方面地和白宛断了交,只是白宛忙着年下的一应事宜,只当是罗司年的冷漠是因为丧兄之痛悲痛难消,年节的时候还使唤下人照例给她送去了节礼。
城中的局势一日紧张似一日,可还是被浓郁的年味盖了过去。
什么事都不值得在大年下的时候说,白宛的生活一如往昔,做着康复训练、看书、翻译、给司年上课、给司年看大夫治病,晚上抱着她研究人体发热的规律。
终于,年过完了,到了元宵节,白宛带着司年,到了城里的戏楼里看戏。
今天这一场戏是公益性质的募捐活动,为了给城外的士兵们购置棉衣。
白宛直接叫人把自己的一箱子首饰抬去了后台登记,自己则跟着司年上了二楼的包间。
好巧不巧的,隔着底下的大堂,他们包间对面的人,就是白文誉和罗司年。
罗司年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那人穿着一身干脆利索的石青色短打,纤长劲瘦的腰身上绑着一条靛青色布条,腰身的主人随意地靠在包间的隔板上。
她注意到了罗司年和白文誉看来的视线,也不由得看了过来,随后三人不知说了什么,随着戏台子上的一阵锣响,几人很快就错开了视线。
只有白宛死死盯着白文誉和罗司年那两只离得很近的手掌。
她下意识的感到了生气,回头就对春芝吩咐道,“去和罗小姐说,我请她过来。”
春芝这个局外人比白宛看的更清楚,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叫的过来罗司年,她讪讪地看了司年一眼,“那小哑巴?”
后面几次白宛去见罗司年,总是刻意叫司年和她避开着,如今要叫人过来,春芝问上一句也不意外,白宛莫名有些心虚的舔了舔唇,“我就是叫她来问问那个屋里的女人是谁,你别瞎想。”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劲,她是主子,干什么事哪里用得着和一个丫头交代?
白宛更坚定了自己身为主子,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心思,又催促春芝去把人叫来,结果不出意外的,春芝遭到了拒绝,就连对面的包间门都没能进去。
白宛沉了口气,没说什么,只等着戏散离场,再去找罗司年说清楚。
瞧着司年认真听戏的模样,白宛的暴躁收了收。
她们定的包间是单间,只有一桌一椅,不过白宛的轮椅就在一旁,白宛扯过了司年,叫她坐在自己轮椅上瞧。
轮椅比这包间里的椅子略低一些,司年歪头的时候就刚好能碰到白宛的肩膀。
白宛对着咿咿呀呀的戏文不感兴趣,就盯着司年的发丝瞧。
那发丝若即若离的,竟也叫她看出了些兴趣,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得飞快,瞧见对面的人要起身离开时,白宛一行人也立马跟了上去。
“司年!”
戏楼之外,白宛很快追到了罗司年身边,此处到底人多,白文誉不好扭头就走,几人簇在戏楼门口,罗司年神色冷淡,“白三小姐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