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快,约莫到了三更十分,夜风吹来,凭借着无比明锐的视力,看着鱼线轻轻的动了动,此人是忍不住轻轻的笑了笑,说道。
“哟,鱼上钩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便听得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由远及近,只见得正是展昭驾轻功从远处飞奔而来,而此人,也不消说,正是锦毛鼠白玉堂。
“呼哧呼哧……”
几个呼吸见,展昭便是赶到了断桥边,看着坐在桥上悠闲垂钓的白玉堂,他是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满眼戒备的恼声问道。
“你就是锦毛鼠白玉堂?”
闻言,一手撑着地,半仰着的白玉堂,是抓过一旁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后,这才抬头斜眼看了有些气喘吁吁的展昭一眼,摇头笑道。
“呵,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御猫啊?我还当你有什么三头六臂呢,原来不过如此,就凭你也有本事叫御猫?”
展昭听得他这么说,是忍不住心中一气,可想了想,还是放开了拳头,暂时压下了心头的怒气,抱拳道。
“白玉堂,实不相瞒,这御猫的外号并非展某有意取的,也并无针对你们五鼠的意思,这都是陛下赏赐给我的外号,展某也很无奈。”
“所以,万望兄弟行个方便,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别伤了和气,你把尚方宝剑还给我,此事展某就可以做主,既往不咎,大家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可白玉堂却依旧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抬头喝了口酒后,这才一抹嘴道。
“也行,竟然御猫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白某自然也无二话,不过这俗话说得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既然是御猫,那相比也很爱吃鱼吧,毕竟猫都喜欢吃鱼,我先请你吃条鱼再说吧。”
说着,锦毛鼠就是猛地抬起压在脚下的鱼竿,使劲一甩,鱼线紧绷,直接从水面甩出,鱼钩上挂着一条巴掌大小的鲢鱼,朝着展昭横扫而来。
展昭见状,心中气愤之下,急忙仰身一倒,避过了甩来的鱼线,同时侧身而起,一把抓住飞甩的鲢鱼,重重一扯,蹦段了鱼线,咬牙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锦毛鼠究竟有什么待客之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差了,展某不喜欢吃鱼,腥气,所以这第一盘菜,还是你自己拿回去吃吧!”
说着,便见展昭是直接将手中的鲢鱼甩出,如飞刀般,朝着白玉堂重重袭来。
见此,锦毛鼠是摇头叹道。
“哎,是吗,那可真就可惜了啊,偏偏白某很喜欢吃鱼,所以,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这朋友咱们可能就交不成了啊!”
话音落下,便见他是突然把手一扬,手中的鱼竿如长枪般点出,直接穿透了展昭掷过来的鲢鱼。
展昭见此,气愤之下,是咬牙骂道。
“那好,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只能做敌人了,锦毛鼠,休怪我展某不客气了,有什么话,你就跟我回开封府再说吧,我开封府的大牢里,有的是鱼给你吃。”
说完,展昭就是再度挥手,袖口接连飞出三枚袖箭,齐刷刷的朝着白玉堂袭去。
可白玉堂依旧不慌不忙,冷笑连连,自顾自的挥舞着手中的鱼竿,只听半空中传来“当”“当”“当”三声脆响,三枚袖箭被他打落在地。
展昭见此,暗暗吃惊的想道。
“该死,这家伙果然技艺群,不好对付。”
想着,又是顺手一连甩出数枚袖箭,如连珠出,只听“丁当”“丁当”犹如打铁一般。
旁边花蝶看的明白,见对面只一个人并不介意。他却脚下使劲,一个健步,以为帮虎吃食,可以成功。不想忽然脑后生风,觉着有人。一回头,见明晃晃的钢刀劈将下来,说声“不好!”将身一闪,翻手往上一迎。那里知道韩爷势猛刀沉,他是翻腕迎的不得力,刀对刀只听咯当一声,他的刀早已飞起数步,当啷啷落在尘埃。花蝶那里还有魂咧,一伏身奔了角门,往后花园去了,慌不择路,无处藏身,他便到葡萄架根下将身一蹲,以为他算是葡萄老根儿。他如何想的到架上头还有个人呢。蒋爷在架上,四肢刚然活动,猛听脚步声响。定睛细看,见一人奔到此处不动,隐隐头上有黑影儿乱晃,正是花蝶。蒋爷暗道:“我的钢刺被他们拿去,手无寸铁。难道眼瞅着小子藏在此处,就罢了不成?——有了,我何不砸他一下子,也出一出拷打的恶气。”想罢,轻拳两腿,紧抱双肩,往下一翻身,噗哧的一声,正砸在花蝶的身上,把花蝶砸的往前一扑,险些儿嘴按地。幸亏两手扶住,只觉两耳嘤的一声,双睛金星乱迸,说声:“不好!此处有了埋伏了。”一挺身,踉里踉跄,奔那边墙根去了。此时韩彰赶到,蒋爷爬起来道:“二哥,那厮往北跑了。”韩彰嚷道:“好贼!往那里走?”紧紧赶来,看看追上。花蝶将身一纵,上了墙头。韩爷将刀一搠,花蝶业已跃下,“咕嘟”“咕嘟”往东飞跑。跑过墙角,忽见有人嚷道:“那里走?龙涛在此!”嗖的就是一棍。好花蝶!身体灵便,转身复往西跑。谁知早有韩爷拦住。南面是墙,北面是护庄河。花蝶往来奔驰许久,心神已乱,眼光迷离,只得奔板桥而来。刚刚到了桥的中间,却被一人劈胸抱住,道:“小子,你不洗澡吗?”二人便滚下桥去。花蝶不识水性,那里还能挣扎。原来抱花蝶的就是蒋平。他同韩彰跃出墙来,便在此桥埋伏。到了水中,虽然不深,他却掐住花蝶的脖项,往水中一浸,连浸了几口水,花蝶已然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