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不符合他的作风。
可再不愿意,终究也还是没能抵过阮珑玲的软磨硬泡,被她拖拽着,坐在了露天糖水店中。
这糖水店甚至没有铺面,摆了几张桌子,就支摊子做起了生意。
“怎得不说话?”
此话犹如清晨的第一声佛钟,使得心脏猛然漏跳了好几拍的阮珑玲,由纷乱的思绪中拖拽了回来。
她心中委实觉得不安极了,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无论是商行中出了事,还是天下楼出了岔子……都会有人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她的。
可现在确实没有收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啊…
阮珑玲微微晃了晃头,只得暂且将心中的不安放一放,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这碗糖水上。
这是碗晶莹剔透,解腻消暑的桂花冰凉粉,辅有洒着细碎的山楂、葡萄干、花生碎……再浇上了些些的红糖水,口感极其丰富,爽滑。
她埋头又尝了一口,或许是红糖的甜腻,消解了些情绪上的燥然,使得心头好受了许多。
“好不好吃,霖郎何必问我,尝上一口不就知道了?”
“人家老板都说了,这冰凉粉可是用树上结的冰粉籽搓上整整半日,才只能搓上那大半桶呢,里头用的天然温泉水,是只有此处独有了,离开之后,你想吃还吃不到呢…
你瞧这排队都快排出了一百米了,味道自然不是差的。”
李渚霖是个心性坚定,颇有原则性之人,并不会只因旁人三言两语就轻易所动,只垂眸望了她碗中的冰凉粉一样,微蹙了蹙眉尖,
“罢了,你若爱吃就多吃些,我就不尝了。”
王楚麟真的是很奇怪!
出来游玩,不就是在当地吃喝,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么?
他竟连路边摊都不吃?莫非自小喝的是琼浆玉液?京城富户们都有这么多忌讳么?
阮珑玲见他出手这般阔绰,规矩又这般多,不禁好奇问道,
“霖郎,我以前听起你提起,你家是做布料生意的,那你家祖上就是富户么?还是近年来积攒起来的身家?”
李家的先辈乃开国五虎将之一,后被祖帝辞官封爵,一直绵延至今。
其实就算当年没有与祖帝南征北战,李家也并不是贫寒门户,在京郊有着数万亩农田的庄园,过得相当富庶。
“祖上就是富户。”
男女交往到一定的地步,都会彼此试探试探家底,问问家私。
这一步通常都是由媒婆这个中人,在男女双方间牵桥搭线的,可二人并未是正常说亲,所以阮珑玲问上一嘴,李渚霖表示很能理解,甚至为了让她安心,还特意添补上了一句,
“万贯家财,荣华一世无忧。”
“哦……原来如此。”
难怪他一个大公子哥儿,会被养得这般娇矜,连路边摊的食物都瞧不上。
阮珑玲抿了抿唇,将碗中的物美价廉的冰凉粉捣了捣,唏嘘了一句,
“那我阮家与霖郎家中的境况便是大不相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