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阮玉梅的搀扶下画了押之后,冷冷衔了冯得才一样,沉声道,
“今后莫要出现在我和舒姐儿面前,否则,我敢杀你一次,就敢再杀你第二次。”
冯得才浑身一震,只觉得患处一痛,生出些胆寒来,只得也战战兢兢画了押。
此案完结。
冯阮两家,今后再无瓜葛。
自从于则祺出现之后,阮珑玲心中大石彻底落下。
她知晓于则祺定会还阮家一个公道,所以再未发过一言,只静立在宽凳前,任泪水不停地淌,一滴滴顺着面颊砸落在地上。
此时,从旁递过来一只手帕。
还是她记忆中那块,雪白无暇,缎料丝滑。
手亦还是那只手。
手掌青矍干瘦,骨节修长分明,手背上微突的青筋,透着锋凌。
阮珑玲的心思全都在案情进展上,浑然忘了身后还站了个王楚麟,这人乍然递过来块手帕,不由得让让愣了愣。
反应过来后,她并未扭头看他,只接过那块手帕,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痕。
她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王楚麟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在庆幸。
幸好来得及时!
倘若再晚上一秒,她就要挨板子了。
她这幅娇弱身子,力气稍大些都会红,怎经得起板子?
玄冰令他原也全都派出去了,手中并无现成的。
于则祺手中那块,是他射了支云烟信,特意让远在几十公里外的黑骋铁骑,跑死了两匹精骑巴巴送来了!
王楚麟见她面上似还有悲情,只得带了几分劝慰低声问道,
“如何?可解气了?”
此时阮珑玲正瞧见冯得才厚颜无耻,竟还想要妄图争舒姐儿抚养权的画面!
她将指尖的帕子攥得紧了些,从牙根中恨恨挤出一句,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
?
不是?
又再一次误伤!
此话李渚霖已经是第二次从她嘴中听说了!
头一次是她骂刘成济!
这一次是她骂冯得才!
他捏了捏指尖的扳指,眸光充满嫌恶望了眼冯得才!心中不禁生出些厌烦来!
于则祺处事还是太过中规中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