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一说,事情就解决了。段章氏也乐得给自己儿子找个玩意,爷们看上个家里的丫头,那自然是丫头的福气啊,不管有没有名分,她都要欢欢喜喜的进屋来。
麻烦的是二姐那边,就怕她卡着不放人。
段章氏想了想,等段老爷回来就跟他说:“我最近身上不大舒服,夜里总是睡不好,原来跟在我身旁的丫头夜里睡得太死,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我就想从二姐那里要个丫头过来。她那边反正人多,给我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段老爷一听她提二姐这心里的弦就绷紧了,说:“干什么非要从儿媳妇屋里要人?你要缺人使唤,明天叫人牙子来买一个不就行了?”
段章氏坐下叹道:“好端端的买什么人?倒让外边的人看着,像是咱们家多有钱一样,平白招人惹眼,你要是不想让我跟二姐要丫头,那不要也行。”
段老爷听了这话也觉得买丫头动静是有点大,他不说话了,段章氏又说了句:“我知道你怕我欺负她,我不要她喜欢的丫头行不行?就她身旁那个米妹,看着也算机灵懂事。”
要说二姐身旁的丫头,段老爷能记得住的还就是一个红花了,听米妹这个名字不熟,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就点了头,道:“那你明天跟二姐说吧,记着就是人家那丫头过来了,你也要好好对人家,别动不动就瞎使唤!”
段章氏赶紧答应着:“行,我都听你的。”她可不是会好好的对那丫头吗?她就不相信,到时只要许给她说,日后让她做浩平的妾,那丫头会不愿意?既然二姐不听魏玉贞的,那她总要听她这个婆婆的吧?日后从她这里把丫头给段浩平,这话也更好听了,她这个当娘的给儿子个丫头还不是天经地义的?
段浩方回家后,二姐将人都撵出去把魏玉贞来过的事说了,他听了也是眉头一皱,脸顿时就黑了,这就好像是段浩平想调戏二姐似的。
二姐见他生气,就劝他道:“我没答应。”
段浩方坐下,半天才说:“你没答应,这事也没完。只怕二嫂转脸就能去找娘,娘可不会管那丫头是不是你贴身的,她就知道那是她大儿子要的!”说着就把茶重重的放在桌上。
二姐也知道这个,可她却不敢立刻就把她让人回去那边接人的事告诉他。她正想着怎么找个好理由,他却起身到外头让红花去叫宝贵来。
男仆进院子,二姐就避到里屋去了,却站在帘子那里听着,想看看他怎么打算的。
段浩方要宝贵去找人牙子:“赶紧的,挑个干净漂亮的丫头送进来!”
宝贵不知道是什么事,就问:“那爷什么时候要人呢?”
“立刻!”
第 185 章
此时天色已黑,各家各户都是吃晚饭的时候。宝贵从段家后门出来就直奔菜市街去,寻着了一家相熟的人牙子,进门茶也顾不上吃一口,就说要相看人。
那牙子赶紧让自家婆娘去外面买酒买肉好添菜,这边叫后院里的孩子出来,道:“这般急慌慌的,不知是什么事?贵爷若是急着要,我这就领着人跟着爷走一趟!”
宝贵摆摆手说:“不必,你家有那干净的孩子领几个过来我瞧瞧,这就要领回去。若是好的,明天你找我拿钱,若是不好,再让你领回去,钱也不会少你的。”
人牙子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猜怕是有些什么龌龊事也不敢多问,听得要干净的,就去挑了三五个女孩进来让宝贵看。
宝贵让段浩方这么赶着出来买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听得要干净漂亮,只以为是三爷夫妻两个吵架,三爷要买人气三奶奶的。他自己媳妇是二姐身旁的大丫头,自然心里也向着二姐。既然让他来挑人,少不得要挑一个日后不会跟二姐找事的。
看了七八个,挑了一个最漂亮的,只是看面相是个胆小不成事的。宝贵手下里管着十七八个下人,平日见的人多了,跟人一对眼就能看出这人是个什么货色。他看这个丫头必定是那种吃亏也不敢哭出声的,长得又好,这样带回去两边都不得罪是最好的。
看好了人,宝贵就问那人牙子:“这人可让人动过没有?若是个破了身的,回头我找人砸了你的屋子!让你在这块再没办法活!”
人牙子指天咒地说:“贵爷,要是这孩子是个破的,回头不用你说,我找根柱子撞死!你要不信,等我婆娘回来再验一回!”
不一会儿牙子的婆娘回来,特地提了一小瓮好酒,听说宝贵已经挑好了人,只是怕人不清白,立刻拍胸脯道:“贵爷你放一百个心!这些孩子都是我管着的,男女分开住,平时吃喝都不在一处。就是我家老头子,我也不听他的!”说着扯着那丫头转到里屋,不到一刻出来说:“贵爷,这孩子是个好的,她要是个破的,我把桌子吃了!”
宝贵点头,说定明天让人牙子来找他拿钱,领着人就回去了。一路走一路赶,那丫头在后头撵得脚磨得生疼都不敢嚷一声,抱着包袱跌跌撞撞的跟着他。
回了段家,照样还从后门进来,宝贵悄悄领着她进了三房的院子,溜着墙根站在门外。
米妹和七斤早让二姐撵回了屋,外面站的是红花,见他带着人回来赶紧勾头看,一看就啧了两声,心里叹道:“好好一个孩子,给二爷做丫头可真是糟蹋了。”
宝贵看见红花脸色就想问,段浩方却听见声音已经出来了,看见缩在后面的一个粉衣丫头就说:“领进来瞧瞧。”
那丫头以为就是这个爷买的自己,脸就红了。本来以为这大半夜的急慌慌买丫头,连等到天明都等不得,想着是个□熏心的糟老头子,这一见却是个看着还不到而立的俊俏男人,这心里就愿意了八分。
红花见这丫头眼露春意,不住的往段浩方那边瞟,心里冷哼一声,上前道:“跟我进来。”
那丫头见红花面色不善,就收了那点小心思,小心翼翼的跟着她进去,见外屋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幅童子抱金鲤的年画,已经有些发旧了。顾不上多看,跟着红花进了里屋,她本来以为屋里只有段浩方一个人,叫她进来就是为了让她侍候,谁知一进门却见竹榻上有个二十出头的红衣妇人,正偏身倚在炕桌上打量她,而段浩方却是站在地下,见她进来打量二姐,立刻一眼瞪去,瞪得那丫头心头一跳,腿一软就跪下了。
二姐看这丫头也不过是十四五岁左右,长得确实不错,看来那人牙子留她到十四五还不卖,必定是想着要卖个大钱的。她这么想着就悄悄看了眼段浩方,也不知他是怎么跟宝贵交待的,这一看就知道是买来孝敬他的。想到这里,她低头以袖掩面轻笑。
在外面匆匆扫了眼并不真切,等这丫头进屋来站在灯下,段浩方才看出这丫头模样规矩上都是不错的,见二姐发笑也知道她是想到哪里去了。这事虽然是他没交待好才弄成这样的,不过这时他是不会承认的。清了清喉咙也不看那个跪在下面的丫头,只是给二姐使眼色。
二姐见他这样就问了那个丫头几个问题,叫什么名字,原来是哪里人,在人牙子家住了几年,原来的爹娘可还在,家中还有几个姐妹兄弟。她看这丫头长得好,就疑心是让人拐来的。问了两句见问不出什么来,二姐就让红花把她带出去了,让张妈妈盘问去。等屋里没人了,二姐给段浩方倒了杯茶,坐到他身旁说:“这样行吗?”
他接过茶,拉她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