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嚷道:“谁说我跟着你?你当街行凶,我特么告你!”
林书翰见他嘴硬直接反掰着他的无名指,痛的那男子叫嚷奋力挣扎,林书翰压制不住,也不嫌那男子身上一股怪味儿,抽出他的裤腰带,反身将他的双脚拴住。挣扎间那男子臭烘烘的破烂草鞋直接甩在林书翰的脸上,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见那男子勉强被制服,林书翰从他前胸兜里摸出两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上面盖的章是九汇号,是林家的银楼,九汇号的银票有特殊的防伪标记,每张还有独立的编码,而这张银票上的编码小图叫林书翰看一眼便知道这是林墨谦开给林家人用的私票。
“谁给你的银票,一百两银子,把你活剐了论斤卖都不值。你不说我现在就抓你见官,偷盗面额巨大银票你知道要判多少年吗,到时候在你脸上刺个囚,在送到北疆战场当人肉盾牌!”林书翰恶狠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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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现场教学
樊楼,萧彦北见又有林书翰的新作挂到了文魁牌上,对着阿炳和杜皖笑道:“最近二公子真是好雅兴,之前他对什么都浑浑噩噩,兴味索然的样子,现在倒好,一天一诗词。快让人把他的大作拿上来,我们也好拜读一番。”
三人回到房间,看着眼前那副高高挂起的词作,都闷不做声。其中杜皖是因为看不懂,站在一旁凑个热闹。而萧彦北和阿炳到是看的五味杂陈。
良辰旧约空负……胶漆交……
胶漆交,可以表示男子之间深厚的情谊,可也有另一层含义。
胶漆者,云雨也……胶和漆那样黏结的情谊……如胶似漆,是形容夫妻恩爱难舍难分
萧彦北和阿炳盯着这两首词,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两首词,真够辣眼睛的。
阿炳道:“要不,派个人跟着他看看,对方是谁?”
萧彦北指着泽浣那残缺的印章,对阿炳道:“你认得那图案代表什么吗?东京城里,谁会用个图案做自己的印章?”
“不知道。这个还要查才知道,不如就跟着他,看看他都和谁接触过。他连一个朋友都没,跟着他看看他都去找谁,这样要容易点。”阿炳道。
萧彦北摸摸鼻头,思忖后又道:“干脆让墨谦回来给他把婚事办了,他这个年纪不好管教,又正值他春风得意之时,你说什么他都能当耳旁风,最容易出事。让他大哥来管他,他就服他大哥管。”
“好,我今晚就写信给他。”阿炳点点头。
“你们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杜皖一介武夫,看不懂词意更不懂为什么两人看着两首词就扯到婚事上面了。
萧彦北看了他一眼,心想着:林家的小绵羊快被狼叼走了,道:“你看不懂就对了,回府了。”
“那这词作还给他挂出去吗?”阿炳道。
萧彦北想了想道:“挂吧,连着两天撤他的词,难保他不找你闹。”
说着三人散了,各回各府。
再说陋巷中,那年轻人栓了双脚,又被他压坐在背上动弹不得,却仍旧叫嚣道:“今天遇到你算小爷我倒霉,我告诉你,小爷我的诨名报出来吓不死你。”他就是宋珍珍请来跟踪林书翰的市井之徒,诨号草上飞。
“你还有诨名?说,到底是谁派你来跟踪我的?”林书翰受不了他一身的味儿,掰着他两手的无名指,将两只手拉到他背后,再拉起绑他腿的那根裤腰带,将手栓上,草上飞被自己的裤腰带栓得反弓着身子,动弹不得。
林书翰坐在他身前的石墩上,将两张银票对着月光举在头顶看了看,那两票都漾着淡淡的脂粉味儿,其中一张票角被女子梳头用的杏子油浸过都变成半透明。那杏子油是林家脂粉铺里品质最好,卖得最贵的一款,名为苏合香,有种特有的香味。林书翰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人是谁。
宋珍珍!那苏合香一粒就要卖千贯钱,一般的贵女都要逢节日宴会,盛装示人时才会用,只有她那蠢丫头不惜物,每日用不说还经常弄的满梳妆台都是。
她还真是长本事了,闺阁小姐还能认识这类下九流人物。
“是一个小丫头找的你,这两张银票估计你拿在手上的时间不超过两时辰。”
两张银票还没多沾那草上飞的味道。
林书翰收起银票,站起身就往巷口走去。
“喂,你!你不帮我把绳子解了?”草上飞嚷道。
“你都是有诨号的人了,这条破布还能把你捆了?”林书翰冷笑道。
“我去,我只有这一条裤腰带,扯坏了,我裤子就只能用草拴着。”草上飞见林书翰就是个文弱书生,没太在意,跟着他来到偏僻的陋巷也未能有半点警觉。可谁知,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就是看似而已,刚才他从后方扑下来的劲儿,差点没把他腰压断。
林书翰听罢不由的愣住了,他虽不喜奢靡但也是衣食无忧,他从来没想过在繁华的东京城里,还会有只有一条裤腰带的人。他走过去,放了些碎银子在他面前道:“够你买一百条腰带了。”
这小子还有点意思,草上飞盯着那几粒碎银子,他自小长在旧城,流浪市井吃百家饭长大,长大后来到新城区谋生活,仗着自己脚力好,帮人送点东西,调查点偷情养出轨养外室的事情赚点小钱度日。没想到被自己的跟踪对象伏击了,就当自己倒霉白忙活,不想事情没办下来也能赚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