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
……
又譬如。
“怎么了?”
“她们都认为我嫁人了……”
“诶,是时候了,我给你寻个好婆家吧?”
“你穿着大红的衣衫在外边游荡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认为你嫁人了?”
“……”
似乎是走到正宫殿的门口了。长歌见我走得慢特地放慢步子来等我。我连忙小步跑上去。热泪盈眶对她说:“你还记得我。”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你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嫌我麻烦嫌我笨来着……”我说着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不免越来越小声。但是眼眶也越发酸涩。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我不等你封王不得宰了我?”长歌清丽的声音冷冷道。我抬头看见她像是被笼罩在灿灿阳光下的神祗。
这让我又深深的知道。为人处世,不能对别人太好。也不能相信别人会对你很好。因为,即便你对一个人很好,这个人也不一定对你很好。
我觉得这得算个至理名言。语言通俗易懂。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绕。我心里思忖着得找个时间好好简化简化润色润色。以传后世,扬我美名啊。
后来又转念一想,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也都是妇孺皆知的名言,就是作者名挂了个汉乐府。好像说这句话的人也没挂名啊?这么说来什么化简润色都是白忙碌一场。
我想了很多,思绪悠悠飘了很远。直到我和长歌站在浩大殿堂的一侧,她扯着出神了的我的袖子,示意我跪下来。我腿一软,猛地一下膝盖就磕到地上。然后就是很清脆的一声叩响。膝盖处一阵酥麻。渐渐的消失了感觉。
这一声响大概是有些惊人的。四方都有人小心翼翼地向我的方向投来疑惑的目光。于是我将头微微偏向我的身后……我也在找那是谁来着。
长歌眸底含笑地看着我,眼波脉脉。转化成人话来说,就是: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智商。
我很洋洋自得地将余光瞥向她:我好歹和你待了这么久。
长歌颔首做沉思模样:原来这还是我的功劳。
我淡淡的收回目光:……
我一直认为我将这一小小的喧哗化解得天衣无缝。事实上那个很白的中原公主正牵着远城的手站在高台之上笑得非常慈眉善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待她将望向我的目光收回,郑重其事地落到她面前宽敞的大道上的时候。我微微抬起头,遥遥打量着她,这个将要嫁给我夫君的女子。
由于相隔实在是太远,我只能看见她那件白的不能再白的衣衫衬着她那白的不能再白的肌肤。这个白和长歌病时的苍白不大一样。
怎么说。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女神……
本来北荒作为一个诸侯国,就应当对中原王室言听计从。方才远城初到时,中原的公主还亲自来迎接。对于中原的要求,远城也就不好推脱。这就表示,中原的王室,是非要结成这一对因缘不可。
而数十秒过后,公主温文尔雅的说话声,让我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理了理袖口,然后端庄地与远城对视两秒,接着像个神灵普渡众生般朝着跪地的官宦等人微笑,朗声道:“我大庆王室将要与北荒结成数十年来第一段姻缘。”
然后我只感觉明媚的阳光在我眼前晃悠,将远近的人影隔得原来越模糊。然后眼前一黑,四面就没声了。这让我一度怀疑公主卡词了。
我愤愤想,一个说话会卡词的公主。如何抢我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上'
我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阳光稀稀疏疏从雕花的窗棂外漏进来。
长歌正斟了杯茶,半大聋着脑袋倚在厚大的木椅上。她猛然回过头来见我醒着,吓得手一抖,青瓷的杯子掉地上哐当一声碎了。
……
我说:“我很吓人?”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帮我掖了掖被角:“确然。”
我垂眸盯着地上被茶水染得深色的地方,想了想,说:“我怎么会在这?”
“那天公主和封王正站在高台上。你突然就倒下来。我瞧见封王的目光望向你,怕他冲过来毁了这桩婚事,毁了整个北荒的活路,便伸手扶了扶你。你就一直闭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长歌迟疑地看着我,像是思量着是否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