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圣源听出了梅宜轩的弦外之音,沉吟了片刻,然后一脸凝重的说:宜轩说的我也已经考虑过了,只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你也知道曹家是干什么的,真要对付桑家,就算我千防万防,也防不住曹家的突然袭击。
何况军中犀利的兵器,杀伤力在大周朝那是第一,哪里是我一个普通百姓能够应付的?单是弓弩桑家就不是对手,何况军中皆是好手,那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桑府就算有些人手,也对付不了军中的利器。
可是·····梅宜轩见桑老爷子已经预知到了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态度却有些消极,很是意外。
见梅宜轩有些着急,桑圣源忍不住苦笑道:我知道宜轩是好意,想要和我联手对付曹家,你这一片为桑府的赤诚之心,老朽铭感五内,桑府上下也万分感激。
我知道你是担心桑府会被曹家下黑手,只是担心也没用,我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保住桑家的子孙,至于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如果曹家想要,给他就是了。
有了人就有了一切,既然曹家看中了桑府的钱财,为了桑家子孙的安危,都给他又如何!
只是,曹家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我担心曹家就算我现在想要给他钱,都不会再给桑府这个机会,这也是我想要告诉宜轩的,以后,咱们两家都要小心了!
至于联手与否,咱们现在还分得出彼此吗?早就在你管桑府闲事之时,我们两家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终究还是桑府将你连累了,你这孩子心地太善良,府里还都是妇孺,该小心的是你,府里的保护一定要做好,不要让家人出任何意外!
是,晚辈已经做好了应对,曹家如果敢来进犯,我会让他有来无回!梅宜轩神色淡淡的说着,眼里却闪过一道犀利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嗯,那就好,好让宜轩放心,我在出门前也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老家刺桐州不是曹家的地盘,还有你舅舅军中那层关系,只要家里人出入小心,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桑圣源自然也不是善茬,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老家他不太担心,他只担心蕉州这里,毕竟曹家在这里经营了十余年,势力盘根错节,令人防不胜防。
还有就是回程,曹家恐怕不会让自己顺顺当当的回家,半路上一定会派人拦截。
当然,这些他不会告诉梅宜轩,免得她担心自己。
一个稚龄少女,她所负担的早已经超出了她所承受的极限,他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梅宜轩却看着桑梓博问道:三叔,曹家在蕉州的势力分布您有没有谱儿?侄女初来乍到,不想被人吞噬就得掌握主动,主动出击,才能站稳脚跟,我可不想以后睡觉都睡不踏实。
宜轩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桑梓博自认为从没有招惹过曹家,一贯的安分守己,但曹家照样不给我活路,那我也不会只挨打不还手!桑梓博欣赏的看着梅宜轩,认同的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道慑人的寒光,真以为我桑梓博是泥捏的,曹家想怎样就怎样?侄女既然有这份心,咱们不妨也施回辣手,将曹家在蕉州的势力连根拔起,咱们也能踏实的做生意,过咱们的小日子。
不过,曹家在蕉州的势力明面上我只知道个大概,但暗处有多少还要派人仔细核查,不要放过一个!
梅宜轩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三叔这样的痛快人,曹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仗着手里有点儿兵权吗?仗着太子外祖家的身份收买人心吗?
曹家的对立面可不少,咱们也不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家即使是洪水猛兽,咱也不惧!
桑圣源却摇摇头,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哼道:你们两个知道什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毕竟太子代表的是皇家正统,太子如果不是太过分,将来就是整个大周朝的主人,曹家超然的地位谁敢撼动?
你们如果就这样跟曹家杠上,想到这么做的后果了吗?
梅宜轩冷笑道:爷爷,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吗?曹家都不给咱们活路了,咱们还顾忌什么?
再说,曹家虽然在南方有恃无恐,嚣张跋扈,但是他还不敢公然反叛朝廷,也不敢给太子脸上抹黑,要知道皇上可不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到时逼急了皇上换了太子,他哭都来不及。
就凭曹家那点儿兵马想要改朝换代,无异于痴人说梦!
您以为皇上真的信任曹家吗?那是为了制衡韩家才允许曹家在南方搞风搞雨。
皇上在曹家周围已经安排好了后手,还都是皇上的亲信。
因此,咱们的反击就算过分了点儿,曹家也不敢公然派军队对付咱们,顶多在暗地里下黑手。
只要咱们在蕉州的一亩三分地将曹家赶出蕉州,曹家就算不甘又能如何?
桑圣源沉吟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儿子桑文博,微微一笑说:好吧,宜轩说得对,没有比现在更加坏的局面了,虽然此次因为宜轩才保住了桑家,但以后可不敢保证还这么幸运。
走到这一步,桑家也是被逼的,就算皇上知道了,也能体谅老朽一二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桑文博开口道:打蛇就要打七寸,曹家真正在意的是什么?是钱财!
钱财是曹家维持现有局面唯一的依仗,所以曹家才会变本加厉不择手段的攫取他人财物。
对付这样的人,必须要好好筹谋一下,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断了曹家的财路,就等于斩断了曹家的臂膀,就算只在蕉州,曹家的收入也不算少,只要好好谋划,就能打曹家一个措手不及。
梅宜轩惊讶的看着桑文博,感叹于他的冷静和犀利,没想到医学世家的桑氏子孙,不但医术精湛,算计起人来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