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怡点点头,插嘴问道:“这幼儿园的归属,也就是产权问题还是个大麻烦。你明白的,我们福利彩票中心那俩主任可是盯着呢。”
“哼!他们不是盯着幼儿园不放,而是盯着两栋宿舍楼那块‘肥肉’呢!”禹若冰冷笑一声,想起了在茶馆里那次极不愉快的交谈,便直言说:“我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你那俩主任,那两栋宿舍楼是我另外追加的单项投资,与我捐赠幼儿园的项目无关。他们若是玩赖的,就把幼儿园接管过去就是了,两栋宿舍楼可别想沾边。”
“韩芳怎么办?”秦苏怡担心地问。
“就你那俩主任有那份能耐么?他俩比谁都清楚,如果真把幼儿园接过去,那不是敛财聚宝的福地,而是个烫手的山芋!”看到对方不解的表情,禹若冰补充说:“那幼儿园的办学性质是‘普惠性幼儿园’,国家政策规定普惠性幼儿园是不能赢利的,相反还要由财政或办园方给予适当的补贴。你们福彩中心有钱倒贴吗?就算是有钱,你说他们会舍得吗?”
“嘿,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呀。”秦苏怡顿时笑逐颜开。“白让我为韩芳耽心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是揣摩到了他俩的人心不良,所以才预想到了这应对之策。”禹若冰从茶馆洽谈不欢而散之后,便多想了这件事如何处理才好。他对秦苏怡说:“你明明白白在汇报时告诉他俩,幼儿园落成开学,挂上‘中国福利基金·仙照市福利彩票中心捐建’的铜牌,拍个照是他们的政绩。如果闹拧了,这种往脸上贴金的好事不给他们,又能咋的?”
秦苏怡想了想,认可了这个事实。“这恶人还是要我去做呀。你能不能亲自去跟他俩说说。”
“该说的,我早就跟他俩说清了。”禹若冰把在茶馆里的事说了一遍。“你是福彩中心和他俩正式委派的监事。我记的在捐赠合同里写明了的,这事儿还得由你出面才合适。”
“幼儿园的事就这样处置吧。接下来要说的第二件事……”
还没等禹若冰说下去,秦苏怡就打岔说:“这第二件事,应当是成立投资公司或置业公司!”
“啊?”禹若冰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码事,惊诧地哼声道。
“你想呀,幼儿园那两栋宿舍楼的建设是另外投资的,产权也应当归投资人。可是国家目前是不允许个人建这么多套住宅的,必须是法人才有这个资格。”秦苏怡说出了理由:“所以就必须有具备资质的公司来接这个盘!另外,你为了跑隆兴,买了好几辆车,将来还会置更多的固定资产,而且你还有那么大的现金流在周转……不如及早成立公司喽。”
禹若冰接连呷了两杯茶,沉思半晌,才迟疑地问道:“我不懂《公司法》啥的,可也大体知道,是个公司都要有营业地址、营业范围、法人代表或董事长、总经理等等。这些怎么弄?很麻烦吧?”
“懂这些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又忘了我是学什么的!”秦苏怡的眼色有点儿幽怨,嘴唇又嘟起来。
“对呀!你的这个建议我采纳了哦,就委托给你全权去办。”禹若冰笑了起来。“我是注资人,应当算是董事长吧。你就当总经理,所有的事都由你操持好了。”
“你又想当甩手掌柜了哇,没门!我把这边的事办妥了,就要回那边交差上班去了。”秦苏怡虽然对禹若冰的信任打心眼里高兴,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正式身份,还是有些郁闷了。
禹若冰大咧咧地说:“我本来就是个文人,以前总怕沾上铜臭,如今不过是中过奖有些钱了,可不懂得什么经营之道。懂理财的人,我只认识你,而且干的不错。你要是不干,我就把剩下的钱吃喝玩乐,或者索性全捐出去得了。”
“别价!”秦苏怡的鹅蛋脸儿涨红了,连忙出声阻止。可是,她顾忌到福彩中心毕竟是个有事业编制的单位,真要让她丢了这个“铁饭碗”,可不是那么容易下定决心的。
禹若冰仿佛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想了想便说道:“不就是挂个公司的招牌嘛。你先去注册办着,这总经理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暂且先挂你的名不就行了嘛。等你啥时候想离开我了,换个名,或者这公司不办了、办不下去了再说。”
“谁说公司办不下去?有你的智慧加我的……努力,那是不可能的事!”秦苏怡挺起了胸脯,让禹若冰不由地多瞟了几眼。
“乱看什么!说正经事,我洗耳恭听着呢。”秦苏怡白了一眼娇嗔道,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突突乱跳,身子却又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让她那傲娇的身材更加凹凸有致。
禹若冰赶紧呷了一口茶,混合着涌出来的唾沫咽下去,清了清嗓子说:“这第……三件事,就是找人破译端木家那些‘天书’了。医院科研攻关的事暂时遇到瓶颈,一时半会儿难有突破。说起来,医院的科研攻关、九龙镇卫生院的捐建和端木的事三位一体,捆绑在一起,相互有关联呢。”
秦苏怡起身续了茶,点头表示认同,并说道:“卫生院的事进展顺利,暂且可以不管。端木家的事,包括那些‘天书’,有小孟和盈盈盯着,完全可以放心。而且,他俩已经使用端木在同生堂药号留下的钱,也不需要咱们再往里砸钱了。”
“嗬嗬,你们干财务的,都是专门钻钱眼子呐,开口闭嘴总是离不开钱。”禹若冰笑起来。“咱们之间可不要总是‘钱啊’‘钱啊’的,我可不想沾上那么多铜臭味。”
他又接到一个白眼。秦苏怡眯起了那对好看的大眼睛问:“我本来就是你礼聘的理财投资顾问,又是你未来公司的‘总经理’,见面不谈钱谈什么?总不能谈情说爱吧?你不想沾铜臭味,脂粉味挺好闻,你想闻、敢闻吗?”
面对直接而又暧昧的进攻性语言,禹若冰虽说是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也只能尴尬万分地举起了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