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行人回到永宁殿,夜慕氏跋扈的态度已经不复存在了,浑身抖的像个筛子。
太子脸上冷冰的似乎已经结了霜,殿内的几位世子早已在此恭候,见父亲如此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太子妃夜慕氏在一旁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宫人拿着一把大锁将永宁殿的大门从外锁住。
殿内的宫人和世子嫔妃们皆知此事非同小可,太子踏入正殿,座于正殿主位之上,又命人关上殿门。
此时正值未时,仅靠太阳照明,殿内还未点灯,幽深的大殿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太子妃夜慕氏躬着腰颤颤巍巍的站在大殿中央,太子说道:“以前觉得你愚蠢,但没想到你愚蠢至极。将你我害到这般境地于你有什么好处?”
夜慕氏立刻跪在地上将额头抵在地板上哭喊道:“臣妾错了……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想替太子出口恶气……杀杀那家人的威风而已……”
“你替我出气?!你是什么东西我堂堂一朝太子需要你为我出气?!你就不能忍吗?!”太子蹲下一只手掐住夜慕氏的喉咙,五指用力到关节处都泛出了白色。
夜慕氏被掐的呼吸不畅,脸已憋的通红,却仍是不敢动弹。
“你在宫内跋扈也就算了,出了这永宁殿你怎么还是这般模样?我日日提点你,教导你,为何你没有半点长进?!还是让我落了个治宫不严的罪名,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再给我添麻烦?!”
夜慕氏的面色逐渐发紫,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双手试图将夜景修的手指掰开。
可她哪里是太子的对手,太子看她苦苦挣扎只觉得烦躁,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些。
夜慕氏此时脸色已从紫色转为青色,喉咙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在一侧的世子们此时焦急不已,急忙下跪恳求道:“求父王息怒,宽恕母妃。”可唯独五世子夜明轩像是个局外人,只是在一旁站着。
夜慕氏为太子生下大世子、二世子、四世子三个孩子。三公主是侧妃所生,被养在永宁殿中最偏僻的宫殿,平日里三公主的母妃和三公主不可出偏殿,所以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二人完全不知,因为不受宠所以吃穿用度太子给的都是最简的,虽然日子过得苦些,但在这炼狱一般的永宁殿好像倒像是天堂了。而五世子则是太子宫内的侍女所生,身份低贱,自生下五世子夜明轩后便直接被人连夜扔进枯井里,生死难料。
太子夜景修对着众人的恳求似是有了反应,松开了掐着夜慕氏的手,又从宫人手中接过一只丝帕擦了擦手。边擦边道:“不知现如今你学会忍了吗?”
夜慕氏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便急忙点了点头。
太子夜景修看她只觉得厌恶,冷笑了一声便拂袖回了寝殿,只留下殿内众人。
在夜景修的眼里,他便是这一切的中心,之后他会成为大安的中心,一切都要以他为尊。朝堂若是一个族群,那现在的皇上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领袖罢了,总要有年轻的狼王把他取而代之,而那匹年迈的狼王,只要用他的骨血为新的狼王铺成一条通往王座的大路,那便是他全部的价值了。
皇上回宫之后只觉胸闷,便道:“来人,帮朕看看这蛊虫是不是又在朕的身体里作祟?”
叶公公忙上前拿起照病镜帮着皇上看,可照来照去,镜中也只有寻常画面,并无蛊虫的身影。叶公公回道:“陛下,是老奴没用,确实看不见这蛊虫。”
“拿来!让朕自己瞧!”皇上说着便拿回这照病镜在身体前后照着。
“你看那个是不是?”皇上在镜子里看见一个黑影便问道叶公公,叶公公看了看镜子又看看皇上的身上,回道:“陛下,那个黑影不过是您配的墨玉玉佩。”
皇上只觉得胸腔越发的发闷,便问道:“你说这欧阳欢颜看的见这蛊虫作祟,朕为何看不见?”
叶公公说道:“这楚国公之女欧阳欢颜是巫女,给您治病的法子也是巫术。老奴这几天也在打听她的事儿,说是天生异瞳,生来便被当做妖物,可她在年幼之时竟然无师自通这占星之道,年岁越大便越有这灵通的本事,现在是楚国有名的巫医。可……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道:“你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