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扯出笑来:“是我失态了,他如今平步青云,也是他该得的,从前的事早该过去了。”
从她嫁进王府的那一日起,她就不曾再抱有过任何幻想,如今看他得偿所愿入朝为官,以他的才能日后定能平步青云,她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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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记绣庄的掌柜便再次登门。
“这一千两的银票还请姑娘笑纳,多谢姑娘对我们公子的救命之恩!”
婉若笑盈盈的收下:“举手之劳罢了,张掌柜客气了。”
“那我去看看我家公子。”
“好。”
张掌柜这才去了李璟昭的房里,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这才恭敬的走上前:“殿下。”
李璟昭靠在引枕上,尚且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如何?”
“小的已经查过了,这锦尚堂的确就是寻常的生药铺,那位白大夫也医术了得,不过……她好似和谢家有些关系。”
李璟昭微垂的眸子倏地抬起来:“谢家?”
“正是西周百年世家之首的谢家,她是谢家的远房表亲,之前还在谢府住过一年。”
李璟昭神色淡淡的:“远房表亲罢了,算不得什么。”
这种说起来是亲戚,实际上八竿子打不着,谢家的核心利益和她半分关系都不可能有。
张掌柜却低声道:“但小人打听到,她好似和谢家大公子有些牵扯,不过也只是传闻,不知真假。”
李璟昭眸光微闪:“谢羡予?”
“正是。”
他唇角掀起一抹玩味的笑:“竟是谢羡予么。”
“殿下,以我看,还是挪回绣庄休养吧,这白姑娘和谢羡予有些牵扯,只怕殿下在此处也不安全,晋王已经得知了殿下到京城的消息,也愿意接殿下入王府秘密休养。”
“不必了,你去给晋王回话,我已经到燕京之事切莫张扬,我还另有要事要办。”
“这……”
张掌柜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他只是北凉太子安插在西周的一个暗桩,自然事事以殿下命令为重。
张掌柜离开之后,婉若端了药进来。
“白姑娘。”李璟昭扯了扯唇角。
婉若将药碗放到了床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探手用手背靠了靠他的额头:“还好,退热了,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一会儿我让石头来给你换药。”
李璟昭抬眸,看着她那双眸子,忽的想起那日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朦朦胧胧间看到的那双眼睛,像清凉的井水,沉静又清润。
谢羡予的名声他在北凉都是略有耳闻的,看似端方自持,实则手段狠厉。
更重要的是,他行事缜密,步步为营,否则也办不下那桩牵扯了无数官员的盐税案,让晋王势力大受重创。
这么一个人,能明明白白有牵扯的女人,自然不会是寻常的女人。
人人都说那位从小被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没有软肋,如今他看,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