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如此关怀,臣真是不胜惶恐。”
蔷薇花浓郁的强烈香气,在伯爵接过花束之后,笼罩住伯爵的上半身,伯爵忽然觉得有些要窒息了。
“我曾经问过米达麦亚元帅,他向他的夫人求婚的时候,就是带着美丽的花束去的。?“哦,原来是这样子。”
在这样模糊不清的回答当中,玛林道夫伯爵已经完全洞察到年轻皇帝来访的目的了。不过,伯爵心里面想,不至于会向米达麦亚元帅请求请教如何作为一个求婚者吧。
“所以,朕也想要这么做,不,应该是说不能不这么做,总局,朕还是让人选好花带过来了。伯爵小姐喜欢花吗?”
“我想应该不讨厌。”
莱因哈特点点头,看来他内心已经设定了一个终点,但此时仿佛正在通往终点的途中徘徊着,不久终于决定要说出来了。
“玛林道夫伯爵,朕想要迎娶您家的小姐做朕的皇妃,不知是否可以得到您对我们结婚的认可?”
玛林道夫充分体会到皇帝、或者说这名不谙世故的金发年轻人内心的诚挚。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当然不会是轻蔑的对象,但是就因为一个“曾有过什么”的夜晚之后,天一亮就跑来要求结婚,这无论如何都让人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玛林道夫伯爵一面在心里面暗暗地想着,一面仿佛得到旁证似地,有了另外的相当。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这名“天才少年”,在军事和政治两个范畴内,以极短的时间,便开拓出无与伦比的基业,但是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就非常不懂世故了。
才能严重偏颇的“天才少年”,还是激动地说道?“如果,我对伯爵小姐做了那、那样的的事,却没有负起责任的话,那么朕就和高登巴姆王朝那些个淫荡的皇帝没什么两样了。朕、朕,不想和那种家伙同流合污。”
做臣下的人或许不应该有这种反应也说不定,不过伯爵却还是忍不住要同时叹气和苦笑。每个人感觉必须要感觉必须要负责的方式,各有各的不同,但是莱因哈特的感觉方式,很明显是洁癖的观念远高于一切。
“陛下,您不必要觉得有任何的责任。我的女儿应该是基于她本身的意志,才与陛下您在一起。我这个女儿决不会以一个夜晚作为武器,来束缚住陛下您的一生。”
“不过 ̄ ̄”
“今天请到此为止,恭请陛下就此回去吧。一则因情绪尚未经过整理,且惟恐对陛下有失礼之言行举止。如今无论如何,已承蒙皇上赐予过高的地位,待平息稳定之后,一定会让她前往大本营谒见陛下。”
“—— ̄ ̄”
“臣下惶恐之至,但恳请陛下将此事交付臣下,请陛下先行移驾回朝吧。”
这一段对话,并不是天才皇帝与庸才臣下之间的对话,而是未成熟的年轻人与圆熟的成人之间的交谈。
“朕明白了,就拜托贤聊--不,伯爵您了。今天一大早就来叨扰,而且提出令您无法立刻回答的要求,真是对不起。那么朕就改天再拜访吧。失礼之处,请您多多见谅。”
莱因哈特说毕,打算回头的他,却又立刻停了下来,犹豫地对着伯爵的当家主人说了一句话?“请代为向伯爵小姐问好 ̄ ̄”
这是一句一点都不机伶的话,难道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话吗?玛林道夫伯爵揣测着年轻主君的心情想着。但伯爵的视线里面,所看到的却是莱因哈特转过身去,亲卫队长奇斯里准将将门打开,让主君走出门外之后,自己旋即跟随主君身后走?出去。
玛林道夫伯爵将偌大的花束交给汉斯之后,便走回餐厅,浑身仍然为蔷薇的香气所环绕着。面对希尔德又想要发问又想要全部委由父亲来处理的眼神,作父亲的人于是直率地回答说:
“大概和你所想的一样吧,希尔德。陛下说他想要迎娶你作为他的皇妃。”
作女儿的大吃一惊,虽然只发出小小的惊呼声,但父亲还是听见了。
“我 ̄ ̄,这种事情,真是太谎谬了。和陛下结婚,这是不可能的呀!”
“尽管这么说,希尔德,到最后,还是会有个什么人,坐上皇妃的位置呀。”
玛林道夫嘴里面这么说,但是他一点都没有想要煽动女儿的女性野心,毋宁说,他的想法是相反的。对于身为主君的莱因哈特,他是绝对推崇尊敬的,但是如果要作为女儿的丈夫,他的评价则又完全不同。
“西历十七世纪的时候,据说有一位叫做北方流星的小国国王。十五岁的时候即位,经常击破邻国的大军,是一位闻名的军事天才。不过一直到他三十岁过世的时候,不管是异性也好,是同性也好,终身与性无缘。”
“—— ̄ ̄”
“一个人如果具有所谓的异常才能,通常表示他可能是其他某些方面亦具有相对的缺陷。如今我见到莱因哈特陛下,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呢,如果只把他看作是一个君主的话,只要他不是完全和常人相异也就可以了。”
希尔德张开端整的嘴唇,有些唐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