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昶本以为自己几番追问下来,言辞犀利,必可将郭图熊住,不想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是干脆不瞅自己了,心下顿时勃然大怒!刚想出口骂两句埋汰的,却是被甄宓举手示意拦下。
却见甄宓对夏侯涓使了个眼色,二人缓缓起身,皆对着郭图深深的施了一礼,其行甚为恭敬!
郭图见状一愣,急忙抬手虚扶甄宓和夏侯涓,诧然道:“二位小姐,这不年不节的,我与你们又无过节,何得却要拜我?郭某却是承受不起,快快起来!”
甄宓摇了摇头,正色言道:“郭先生不必推诿,我二人这一拜,不是为了自己,乃是替袁尚向先生谢罪,先生受之无愧,尽管安心接下便是。”
郭图闻言顿时懵了,道:“替主公拜我?彼乃君,我乃是臣,那我更承受不起了”
甄宓摇了摇头,道:“不,你承受的起,我二人替袁公拜先生,乃是向先生谢这年余时间置先生与野,慢待先生之心的罪,这一拜非我二人所擅自为之,实乃是袁公亲令,他如今身在黎阳帅帐,不能亲自回来向先生致歉,故而只得托我二人替其行之也。”
“这这是主公的意思?”郭图面色大惊,急忙出言问道。
甄宓信誓旦旦的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主公此样行事也是有原因的,想必先生心中自也明白,当年袁氏立嗣之争,先生乃是大公子亲近之人,与主公对立,后主公得登大位,为了安抚亲信与近臣之心,必然生疏有别,有升有贬,主公虽然是君,但也要权衡利弊,以己度人,但他心中却一直没有忘记先生,一直想要重新重用先生为河北股肱,只是一直不得其时而已。”
郭图闻言,长叹口气,道:“主公,对于我还肯见用”
夏侯涓亦是娇声娇气的说道:“主公在邺城的时候,也经常跟我夸赞先生的才华,只恨先生当年不曾与其同心,乃至今rì之事他一直想找机会让郭先生你立下大功,以便重新见用,也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怎奈一直没有机会时至今rì,却是让我们查出邺城将有不臣之人予以谋反,却是该到了郭先生立功之rì,主公身在黎阳前线,亦是大喜过望!”
郭图闻言愣了,愣了好久之后,终于颤颤巍巍的道:“主公对郭图,竟然有此等关怀之心,可恨郭图愚鲁,竟却茫然不知,若非二位小姐相告,至今还活的朦朦胧胧,了无生趣”
说到这里,却见郭图遥遥的向南一拜,道:“主公郭图!谢谢您了!”
邓昶却是扣着大笔噶,一副不屑的神色道:“可惜主公对你一片真心让你当了屎,你不痛定思痛,悔过立功,却是跟着辛评和袁谭他们掺和,意图叛乱,你脑瓜子让驴踢了不成?”
郭图闻言浑身一抖,对着邓昶嘶吼道:“胡说!辛评联合曹操叛乱,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邓昶猛然蹦起,怒道:“好啊!连辛评联合的是曹操这事你都知道,还说你没往里掺和!”
郭图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郭某郭某跟辛评搅和在一起,那那是有原因的对!有原因的!”
邓昶冷然一笑,道:“什么原因?”
“原因原因就是”郭图吱吱呜呜,半晌没哼唧出个屁来。
却见甄宓恍然的一拍额头,道:“郭先生所说的原因,莫不是欲接此良机,冒险扮作内应,为主公一举铲平这些叛乱之贼,彻底的为邺城扫清所有后患?”
郭图的双眸中,眼泪顿时哗哗之流,仰天长叹道:“知我者甄小姐是也!想不到我这么隐秘的身份和高深的计谋,居然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甄小姐,你真不愧是咱们河北第一女中豪杰啊~~~!眼光忒毒啦!”
甄宓微微一笑,道:“小女子也只是根据郭先生的为人揣度而已,不想却是一语中的,见笑了。”
夏侯涓则是猛然一拍手,两只眼中冒着崇拜的星星,瞅着郭图言道:“郭先生,你实在是太伟大了!”
郭图豪迈的一拱手,谦虚的道:“一般一般,夏侯小姐过赞了,郭某只是再尽为臣者应尽的本分而已!”
邓昶则是一脸疑惑的瞅着郭图,奇道:“你真的是去当内jiān?不是借坡下驴,骗我们吧?”
郭图冷哼了一声,起身将胸脯拍的梆梆响!
“告诉主公,尽管放心,给我五rì时间,必然将辛评他们这次反叛的人员,计谋,时间,方式等各种情报全权查探清楚,上报于主公,不负袁氏之厚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