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觉得憋屈,肖氏说过,真正的贵族,是有傲骨而无傲气。
“既然我没有心,那我走了。”
去他的婚约吧!
既然不在乎,那她再也不回来了!
她爬起来。
一只手蓦地将她的手攥住!
她扭头,这人仍然没看她,绷脸坐着望向前方,透着十分隐忍。
肖氏教得出贵族,却教不出四平八稳的淑女。
沈羲幼时也借着舅舅在国子监任职的便利,去偷看过美男子。
也曾看过才子佳人的话本子。
但她这样的面对一个男子,是头一回。
她在他面前有许多头一回,屈服,顺从,亲近与被亲近。
有东西在试图撩开她着力掩盖的情愫,她竭力按住,而它狡猾得很,逼着她不能不正视。
萧淮手未动,身子也未动。
内心却如烈油烹淋。
他何尝是真气她,不过是想逼出点她的心意来罢了。
他恼恨这种抓不住她的感觉。
她的慧黠果决,她的冷静胆气,都让他觉得自己所有的优势于她来说都可有可无。让他觉得如果没有他,她一样能活得很好。
旁人求之不得的世子妃身份,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要紧,他知道,她是真的不怎么看重这身份。
所以偶尔他会暗地里庆幸她有着这身不能暴露的血统,如此才能使得他有了被她依赖的机会。
他知道他的醋意和霸道,都不过是在展露出他的患得患失。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世上也只有这样一个她。
她不知道她的一个转身,就已抵得上千言万语,他哪里还曾生什么气?她哪里还需要认什么错?
“一阵冰一阵火的,你是想磨死我么?”
他抬眼看向她,一张脸俊如雕塑,手下越攥越紧,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手揉碎,声音却哑到快要出不来。
沈羲忍痛不理他。
他将手松了松,才发现触手一片冰凉。
再摸摸她手臂,也凉得像被水泼过。
他不由分说将蟒袍脱下裹在她身上,领口收得密不透风:“宁愿赌气吹风,也要跟我施苦肉计呢?”
“谁叫你乱生气。”沈羲莫名委屈,眼眶酸酸的。
他凝眉望着她,拿掌心将她眼泪抹了。
一腔恼意全化成水,吐出来的话哪里还有什么横行气势:“是我错了。”
她只要回来,那么所有的不是他都心甘情愿揽下了。
沈羲撩眼:“什么?没听清呢。”
“我说我错了!”他腾出一手揉她的脑袋:“再淘气试试。”
沈羲扬眉吐气地吸了吸鼻子。
他眉眼渐深,将她扣到怀里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