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大雪,梁家和韩凝都很安静,朝上萧淮与韩顿也没有起什么争端。
但平静之下总让人觉得潜伏着风浪。尤其是当听说韩家姐妹也在作着去花朝节的准备时。
学舍里停了课。
这几日雪化尽了,沈羲窝在别院里烤火,摸着摸着黄金的脑袋,她就问萧淮:“我们要去逛花会么?”
萧淮埋首在军务里头也没抬:“我在醉仙楼订了厢房了,陪你去。”
翠湖周围的酒楼都得提前订位,这个沈羲很了解。她摸摸猫脑袋,又问道:“你去查过还有谁去订过房没呢?”
“熟识的差不多都会去吧。不过,”萧淮说到这里停了下笔,玩味地道:“我昨日着苏言去订的房,今日韩家和梁家也都有动作了。你说是不是巧合?”
沈羲听到这里来了精神:“那王爷会去吗?”
韩家梁家还有他们俩,三方都到齐了,如果燕王也到场,那这戏恐怕就要开锣了!
毕竟离韩家热孝期满只剩半个月余,倘若在这时间之前不把戏唱出来,时间一过,他们就是想拿婚事为由也后劲不足了!
所以她即便是想不出法子来主动阻断韩顿的心思,也起码要努力使得他不能在这时间里得逞!
“如今还不知道。不过,既是韩顿要冲他去,他不到场这戏要怎么唱?”
他一面捉着她的手,执笔往她眉心点了一点,然后又扬唇写起字来。
写了两个字他又抬头:“呆会儿我得回王府,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沈羲摇摇头:“我回头去学舍看看,停了好几日课了。”
眼下燕王不待见他对她这样好,她还是不要去他跟前上眼药为好。
不过说到王府,她又想起件事来:“贺兰说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是真的么?”
萧淮笔尖猛地在纸上戳了一下,抬头望着她。
沈羲以为他是为她提到贺兰谆而介怀,随即道:“史棣跟王爷议婚的事是他专程来告诉我的。那天在学舍里坐了会儿,闲坐时又聊了几句。”
萧淮屏息望了她许久,然后才提笔重新沾墨:“你们怎么会说到这些?”
“呃,就是说到你和我的时候,顺便说到的。”沈羲囫囵说道。
但他居然也并没有借机吃醋,而是继续凝眉写起字来。
沈羲等了他半日没作答,以为他不打算理她,便也继续抚猫。
哪知道他忽然又道:“是真的。”
沈羲抬头,他看过来,忽而伸出大手来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笑了笑。
萧淮忙完手头事情,送了沈羲到了学舍,然后就回了王府。
沈嫣一个人在学舍里指挥婆子们打扫课室,雪停了,也该复课了。
沈羲看了看四下,遂把她叫到房里:“贴个告示出去,咱们要正经请个女师,年纪要稍长。”
“要外聘?”沈嫣没料到她打算请人。
沈羲没多说别的什么,只点点头让她去办。
拓跋族里能有几个能做女师的女子?有这资格的都当官太太去了。
年纪稍长的,又有底蕴的,且还需要出来糊口的,必然就只有昔年大秦底下的那些赫连小姐了。
她既开了学舍打发时间,不如也为赫连人做点事情。
如今京师都不甚重礼仪,如果女子为师成风,时日一久,说不定也能为她们一些人开辟出一条路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