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素雪无垠之兽皮衣,内着灵铜锁子甲,腰悬鞘雕蟒纹之三尺细叶刀,一缎绣宝囊,面戴银色“无面”面具。
彼负手峙,目寒若刃。虽立身六尺,然势若山岳,峙于前,无法逾越。
陈永康顿觉似有巨石压于心口,令其身躯颤栗,呼吸困难。
眼前银面之贼,强“玉骨”之贼数倍,令人心生绝望。
觉己身之异,陈永康速运九彩内气,令其流速增倍,以抗躯之变。
数息后,周身热流猛迸,仿若火山将爆,豆大汗珠随喷薄。
徒然,似闻一阵微冰裂声,身之不适顿消,身复常态。
陈永康缓息舒气,右手揩汗于额。心默叹甚险,此银色“无面”或掌一“势”,可无形扰己,使己力大减,简直防不胜防。
然其未择于己中招之时动手,此何也?
正在此时,一道平静,而无比冰冷之声,自银面来。
“跟我走,为‘无面’者;或,断四肢,为肉票。”
此言一出,令陈永康大为困惑。
“无面”欲擒二人为质,陈永康素有所料,今自银色“无面”得其答,心下未觉讶异。
然其欲延己为“无面”,实大出所望,心下暗忖:“吾手刃‘无面’已三,仇怨当愈深,彼竟欲招揽吾?”
如此反常之逻辑,反激陈永康之兴趣,思忖须臾,向银面试探曰。
“为何?”
银面未答陈永康之问,清冷之声再起。
“三息!”
银面之缜密,亦在陈永康意料之中。
前所杀数“无面”,非但无一言废话,乃至死亦未发一声惨叫,可见其纪律之严明,已至极境。
双亲究竟何为,致惹此恐怖组织,实令人苦不堪言。
然此时非哀怨之时,当先思如何过银面此关。
入“无面”断无可能。虽其组织严密,纪律严明,或为一方不小势力。
然其思想极端,行下作之事,于任何正常之世界与时代,皆难登大雅之堂,注定处世界之边缘。
“小智”所需大量之数据与能量,绝非此恐怖组织所能供给。
欲以退为进,择混入而后伺机遁走,实乃天真之想。
那数白面至死不敢多吭一声,足见此组织对其成员之控制已至令人发指之境。
虽自有“小智”,未来或有无尽可能,然今朝境界低微,入内必任人摆布,深陷漩涡而不得脱身。
且此恐怖组织终日杀人放火,以己极端之命格,或某日遇大能,死亦不知其因。
纵侥幸存活,亦将错失正规进学之径,失却步入世界上流之机,此乃最大之损失。
自身天资平凡,然心存“成仙”之妄念,故须倚“小智”之助。
而“小智”之成长,需海量数据与资源。
此世间至重之数据与资源,实掌于道院之手。
故而,目前唯有一战,别无他法。
俄顷之间,陈永康即思通明其要,目神坚,轻弃手中弓,向银面,作虚步抬手之势。
答案不言自明。
须臾!
“噼啪……”
银面处传一阵筋骨齐鸣之声。
陈永康之目唯余一道白色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