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屁颠屁颠跑过来,困惑,“师姐,你咋自己跑出来了,还这么急,头一次见你比小豆芽还咋呼。”
这话像是炸雷一样轰到耳根,韶音脸一红,“你休要胡说。”
乔天醉直接从后面踢了这个讨厌鬼一脚,
“多嘴。”苻生也补了一句,把挡路的袁满放在一边,走到许景澧跟前打了个招呼。
“你真的杀人了?”苻子然从后面好奇地问,
许景澧顺着苻子然的目光落在他手里那把星野剑上,星野剑还有残留的血迹看着让人发渗。
他咯咯笑着,把剑往后一放,“那倒没有,实在对不住,吓着你们了。”
“我方才是捅了人贩子窝,几番交手后,都交去官府了。”
“人贩子?”
“不明夜市你们也都瞧见了,不安全,这里被拐的人一天内十根指头都数不过来,近日也越发的严重,我正为此事发愁呢,碰巧前几日就遇见了方才的那个大哥。”
乔天醉挠挠头,“你不是借钱给那怂货吗?怎么又跟人贩子扯上关系了?”
“说来就是碰巧,在此之前,我也没有想到二者会有联系。”
“起先我只是在招揽愿意入我门下的有志之士,然后就碰到了那位大哥,他说他愿意来我门下,不过他急需用钱,他有八十岁老母病重告危,家里的田又被无良地主抢占,实在没有办法,他说需要五十两,可我身上顶多只有五两——”
苻子然大惊,“你就五两还想着借别人钱啊?”
许景澧却不以为然,“所以我就四面去借钱筹集了五十两。”
众人哑言,
“后来分开后他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许久等不到回信,便亲自去找,发现他是个人贩子,老母病重是他编的,一年前确实是个农户,不过收成不好就不在老家待了,他虽是个人贩子,但都是被他上面的人逼迫的,所做之事都是为了生计,我跟踪他将人贩子一网打尽,送去官府。事后,我跟他说入门之事,他却不认账了,再然后便是你们所看到的。”
苻子然叹道:“人心险恶,许是他以为你是来找他报仇的。”
“那位姑娘是谁?”
许景澧答:“是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人。”
苻生:“为何放任她和那个人贩子走?这不是害了她?”
许景澧摇头,“他本心不坏,方才女子想寻死,他下意识的担心瞒不过我。”不然,他也不会再三邀请那位大哥入门。
“入门?你说的门派是——”
“六录堂。”
这三个字让苻生几人噤了声,他们互相看了看,半晌才说:“六录堂不是五年前就——”
苻生问:“你是六录堂的人?”
许景澧得意的扬了扬下颚,“嗯,准确说是门主。”
“你要重振六录堂?”
六录堂,曾经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门派,门内多为受过操练的兵将,六录,六录即为六路,为将之道,身临战场,务要眼观六路。这个门派能将兵家道术融会贯通,最善排兵布阵,而且内部凝聚力极强,几乎无短板。除此之外,令世人为之惊叹的是六录堂的宗旨——无私为善,无战为专。所谓无私顾名思义,就是不求回报,能做到什么地步?只要有人求助,不求分文,不记损失帮助。他们厌战,认为息战是万事前提,所以利用门派最强大的情报系统,平息了当时很多欲起的战事。
这一门派在百姓心中可谓之神话,只要是六录堂门下之人,皆另眼相待,最得民心。
可是,最后,也抵不住青帝一纸令下,
六录堂就灭了,
因为叛国。
苻生回想,他师傅曾经说过始末,它的确是个难得的门派,可惜,没了,自此五年都没再有声响,被朝廷灭的干干净净。
他看向许景澧,好意提醒,“让它起死回生,多半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