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梦所惊后,莫瑾心有余悸、不敢再睡,回身看看,闻人青睡得极为香甜,无知无觉。
不愿打扰她,莫瑾披了外衣下床,小心翼翼出得门去,想要稍微走走松缓一下紧张的神经。
这个时辰天还极寒,她因为扑面而来的寒气微微瑟索了一下,出了房门,下楼出去。
守夜的小二坐在楼梯口,打着瞌睡,竟连有人下来都一无所知。
莫瑾走到院子里,慢吞吞往前,无意望见前面一个树上看不清楚的黑影时,猛然一惊。
随即才发现那个躺在树上静静对月的身影,披着一袭熟悉的灰袍——只不过即使在这空无一人的寒夜里,他依然没有摘下自己的斗笠,未露出自己的脸。
“姐夫。”她立在那里,下意识唤了声。
树上的黑影几乎没有动静,但是她瞬间感觉到了皮肤似乎泛起类似于针刺般的鸡皮疙瘩,有种被什么可怖的事物盯上一样的威胁感,心知大约是对方在注视着自己。
可是本能唤完这一声,她也无话可说。
她与任非凡唯一的交集大概也只有莫珂,但有莫珂存在的岁月,又太过不堪。
回忆对于她来说极其黑暗隐晦,可谓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无论是早年在扶云城的年岁,还是说在盈丰峡的时光。
过去有很多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只有她的命运会如此凄惨——但无数次自死里脱逃、苟延残喘之后,她便不会这么想了。
命不由人定,老天爷非给她这么多苦楚,她只能咬牙受着,只能拼死顽抗,可是她便不信,她此生就要如此卑微低贱,谁都能来踩上一脚,被谁都看不起!
她立在那,静静注视着前方的人,眼瞳底慢慢地就泛起了一种奇异的光亮。
“姐夫,你要将姐姐夺过来吗?”她忽然说道。
没有回应,甚至那种悚然的感觉都自身上消失了,似乎是对方已经收回了视线,不再关注她。
她也未觉得失落,只是固执地仰着头。
月亮很圆,很明亮,但有纤薄的云层在遥远的穹宇上划过,时不时遮蔽月色,于是月华也就带着些许朦胧之色,视野难免显出影影憧憧。
莫瑾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道一场不需要回应的交谈。
“分离多年,总还是有些事要说清的……至少,这么多年来不见天日的痛苦挣扎,总该是要赋予一场解释……姐夫,你可曾想过,再见到她,你要怎么做?”
她语声婉转多情,内心却极为冰寒,人好像被割裂成两个部分,冷漠的灵魂飘在一旁,俯视着身躯在那动情地说着话,她的思维甚至还很清晰地想到了那个女人。
莫瑾当然知道当年莫珂与侠刀之间发生了什么,否则她也不敢大胆地直呼“姐夫”来寻求对方的认同与庇佑。
这是她永远都难以理解的事。
这天底下的人苦的那么多,为什么就莫珂如此幸运呢?
一张绝色的脸真的有如此大的魔性,能叫全天下都恋她如痴?
江沧海何等雄才伟略野心勃勃之人,娶了个有夫之妇,视一个野种为亲生,将一番基业托付给他,反倒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踩在脚底?
郑飞鸿弃了家族也要前往天义盟,没有任何干大事的想法,而仅仅只是想留在她身边,哪怕作为一个无能护卫?
魔帝更是脑抽,这么多年虽不见他提起莫珂,但她最清楚不过,他对那女人何其念念不忘,彼此又无所交集,这般痴迷还不是贪图她的美色与攀登险峰的执念?
还有任非凡……
堂堂侠刀任非凡,天下第一的刀者——你在魔门密牢被囚困这么多年,撑着一口气不肯死——却不知早已为自己的妻子所弃,她甚至带着你的孩子嫁给了别人!
可即使是这般,仍要执迷不悟地爱着、恋着她!
这是何等的愚蠢——
可莫瑾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她只是含着愁略带忧色地凝望着对方,提起了一个全天下都知道的问题,眸中藏泪,声色幽幽:“姐夫,姐姐已经再嫁,倘若她过得好,你待如何?倘若她过得不好,你又待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1025
1不多说,上评论,想说的都在评论里了~最近留言少,但是质量挺高,么么哒爱你们呦,小红包为敬
网友:识语评论:《专职加戏的我(快穿)》打分:2发表时间:2019-10-2409:12:45所评章节:95
怎么说呢,其实侠刀也是我心水的那一款,但是侠刀适合原来的天下第一美人,却与现在的大小姐有些相性不合(自我感觉),不是存心辜负,不过是世事捉弄,而且这种沧桑大叔真的很好吃(??w?)?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