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毛人凤从几十张照片中抽出了其中一张。
出现在这张照片上的是一个软壳笔记本,足有两指厚,当初公文包被偷出来时,这个笔记本就放在公文包里,更重要的是,这个笔记本还很新,只在前面两页记录了一些内容,这便可以预见,至少在短时间内,汶那允泰是不会更换笔记本的。
就是它了毛人凤重重击掌,旋即把国内带来的那个爆破专家叫进了办公室。
爆破专家看了看照片,旋即重重点头道:“没问题,这么大个笔记本,足够我在里面安装两枚高爆炸弹了。”说完,爆破专家又看了看毛人凤的办公定,冷然道,“炸平这样一间办公室没什么问题,里面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还要加一个引爆装置”毛人凤狞声道,“只要笔记本打开,它就炸”
毛人凤当真是好算计,假如一切顺利,汶那允泰真的带着这个经过“改装”的笔记本进了谈判会场,那么当他打开笔记本的时候,谈判差不多也该开始了,双方人员估计也已经坐到谈判桌前了,这时候引爆炸弹,有谁能够幸免?
岳维汉不来便罢,如果来了,那他就死定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问题,譬如定制一个相同的笔记本,再在里面安装炸弹,以及如何把这个笔记本在恰当的时候与汶那允泰公文包里的那个笔记本掉包,就都是些细节问题了,对于毛人凤这个资深特务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
暹缅边境,夜速小镇。
早在两天前,马富贵的特战大队就已经控制了整个小镇。
这会,马占魁正带着行动处的上百名便衣密探对整个镇子进行地毯式搜索,甚至连恶臭熏人的下水沟都不肯放过,对于敌人来说,马占魁是一条令人生厌的恶狗,可是对于岳维汉来说,马占魁却绝对是最值得信赖的心腹保镖
马占魁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所以检查得格外小心。
“哎,占魁大哥,我说你还真是够小心的?”已经晋升上校大队长的马富贵两手抱胸,坐在镇口的大树荫下,似笑非笑地向马占魁道,“镇子里的蚂蟥都快让你们给抓光了,要我说,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坐下来喝几口凉茶养养精神呢。”
“呵呵,老话说得好,小心总没错。”马占魁摆了摆手,旋即牵着狼狗从马富贵身边走了过去,边走边道,“总座身上可系着远征军上百万弟兄的前途安危呢,作为行动处长,老哥我可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呀。”
马富贵皱眉道:“可草丛里又没有刺客?”
“这可说不准。”马占魁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别看这附近的地形不起眼,看起来连个小孩都藏不下,可越是想不到的地方,就越可能被人利用,真正的刺杀高手,往往可以从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动突袭,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啊。”
“要我说,关键还得靠这个”马富贵扬了扬手中勃朗宁手枪,表情冷冽地道,“与其费那事到处搜索,还不如练好你的反应速度,真要有不长眼的刺客躲在附近试图偷袭总座,不等他开枪,我的子弹就绝对已经打爆他的脑袋了。”
说起来,特种部队的兵王看不惯行动处的特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特种部队这群兵王的眼里,行动处这帮便衣根本就没什么本事,却领着每个月80块大洋的军饷,比他们这群兵王还要多出10块,这让他们心里如何能够服气?
在缅甸,特种部队的兵王绝对是横着走的主,既便是美国大兵或者英国鬼佬见了那也得乖乖地绕着走,可唯独有一群人他们招惹不起,那就是行动处的便衣特务,没办法,行动处这群便衣可是中国远征军的“锦衣卫”啊
所以,在跟马占魁斗嘴时,马富贵便也有些夹枪带棒。
“是吗?”马占魁向不远处那颗浓荫蔽日的大树呶了呶嘴,道,“如果刺客是个狙击手并且躲在那颗大树上呢?你还能抢在刺客开枪之前打爆他的脑袋?”
“啊?这个……”马富贵闻言顿时语塞。
“行了,大兄弟,怎么说你我都是本家呢,又何必在这里呕气?”马占魁微笑道,“再说这回可关系到总座的安危,不容任何闪失啊。”
“行了,我知道了。”马富贵没好气道,“既然占魁大哥你都这么说了,小弟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罢,马富贵又回头向身后的几个特战队长道,“你们几个免崽子,都给老子听好了,待会务必全力配行动处行动,听到没?”
“知道了。”几个特战队长懒洋洋地答应着,半点没有军人应有的气慨。
可谁要是误认为这只是一群骄横惯了的老兵痞,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群兵王只是褪去了普通士兵身上的那股子英气而已,这就好比一柄宝剑,平时都是收在剑鞘中的,不显山不露水,可一旦出鞘,立刻就是杀人的利器
上午十点,行动处就在特战大队的配合下控制了镇子四周所有适合狙击的制高点,进镇大路两侧所有可能安放炸弹的隐秘之处也全部排查了一遍,然后马占魁和马富贵就把整个镇子给控制了起来,所有人只许出不许进
确定没有危险了,岳维汉的车队才浩浩荡荡地驶进了小镇。
中午十二点,暹罗首相銮披汶终于在一个团的护卫下赶到了夜速小镇。
相比之下,銮披汶的安全保卫措施就要逊色许多,岳维汉要也是这种水准的安全保卫力度,早不知道被日本人或者被军统干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