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簌簌,寂然无声,轻快的女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就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朱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目光瞥见木箱角落里放着的东西,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开口:“那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
燕宁依言拿起来,只见长长的手柄底下一个半圆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铁勺,跟寻常厨房里用的没什么两样,样子是没什么特别的,但跟一堆用来开膛破肚的刀剪锤啥的放在一起就很诡异,总不能是放错了吧。
众人悄悄竖起了耳朵,等着听此勺用途。
然后就见燕宁比划了一个舀汤的动作,粲然一笑:“尸体剖开了里头的胃液胆汁什么的用勺子出来瞧就很方便啊,也不会弄得满身都是,毕竟喝汤也不能整锅端起一口闷不是?”
燕宁甚至还贴心的给了个比喻。
众人:“!!!”
胃液,胆汁,汤不跟食物联系起来还好,一旦展开联想思维就如脱缰的野马,各种限制级场面不受控制地往脑袋里涌。
就算朱涛他们都算是见过血腥大场面的人,也受不住这宛如生化武器一般的铁勺攻击,众人脸色隐隐发青,朱涛憋了半天还是没崩住,一张嘴——
“呕——”
嘚!今晚这顿饭算是白吃了!
木箱平平无奇,里头的工具却杀伤力巨大,完全就是无差别攻击,叫人从此再也无法直视汤勺,堪称脑中永不磨灭的记忆。
见燕宁还在若无其事的把玩,众人看她的目光一变再变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您是魔鬼吗?!
就连沈景淮也没想到她的这些工具用处居然如此离奇,只是,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备有如此齐全的解剖工具,足以将人从头扒到脚呢…
沈景淮隐隐有所猜测,还未等他求证,却已有人先一步点出他心中答案——
“你是仵作!”
岑暨眉头紧锁,清润凤眸中不经意透出如鹰隼般凌厉,目光凝神紧盯燕宁,声音笃定。
寻常人自然不会有这些工具,也不会将剥丝抽茧仅凭伤口就能准确推断出人死因,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对尸体进行勘验剖析,正所谓熟能生巧,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仵作。
如果说她方才推断死者死因还可以说是误打误撞,那现在这些工具一亮出来,就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若单是仵作自然不值得稀奇,但要是女仵作就不同了,毕竟他还没听说过哪个女子会行此事。
岑暨眸光闪烁,心情颇为复杂,每当他觉得已经看透此女本质,她就总能弄出点什么出其不意。
岑暨: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仵,仵作?”朱涛茫然:“可燕姑娘您不是杀猪的吗?”
他可还记得燕姑娘杀猪时的英姿呢!
岑暨:?
杀猪???
岑暨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谁说杀猪的就不能干仵作?”
只听燕宁振振有词:“这年头行走江湖,多门手艺多条路,我也想躺平当咸鱼,奈何实力不允许!”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