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庄无道失笑,将手中的石块收起。有这东西,的确是足够酬他之劳了,甚至远超出意料。他能感觉得到,这枚龙犀晶核,对他的牛魔元霸体,果真是颇有益处。
若能想办法,吸收炼化掉精核内的磁元妖力,牛魔元霸体甚至可能直接冲入到第二重天的层次。
也意味着他的力量,可以再增三倍!霸体也将大幅增强,拥有抗衡筑基后期修士之力!
甚至炼化在体内的石明精焰,也可因此受益。
话说回来,这北堂苍空甚至都未见他一面,就敢在他与古月明战前,压下两万两黄金的重注。此等魄力,远在北堂婉儿与北堂苍绝之上。
怪不得此人能越过修为更强的北堂苍绝,成为北堂家主。怪不得能将古月氏,拉下越城第一大族的宝座。
“只是此物贵重,你们族内就没人有怨言?”
北堂氏族人近万,可非是北堂苍空一人的北堂氏。
“怎么没有,不过北堂家,还远轮不到他们来做主!有父亲伯父在,谁敢多嘴?”
北堂婉儿摇头,又拿出了几十张金票放在庄无道身前:“不过这次赌局的分红,却要少一些,最多只能给你一成。”
庄无道也不觉意外,看着北堂婉儿强撑着不耐的表情,以掩饰尴尬,不禁失笑。
只分一成,那也很不错了,他不是不知足的人。即便只拿这一枚龙犀晶核,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反而是感激不禁。
数了数金票,却发现有八千三百两之巨。庄无道讶然的张了张唇,欲言又止,而后一声苦笑:“看来我今日,是将越城都上下得罪干净。也不知今夜之后,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一成就是八千三百两,那么整个赌局盈利,高达八万多两黄金。除此之外,北堂家另外还有没有隐藏的盈利,还不知晓。
即便洗劫了整个北城,怕也不过如此。
这北堂家,也真不惧得罪人。反正他从今日之后,是绝不敢孤身一人在越城街上走动。
“古月明的赔率是一比六,赔率高些,风险自然也高。他们认定了古月明一定能胜,输了那也是他们活该。即便要怨,那也只能怨古月明无能。我北堂婉儿并无对不住人处!”
似乎是看透了庄无道的心思,北堂婉儿不屑一顾,讥讽着道:“再说那些升斗小民,你真以为他们有多少闲钱来下注?倾尽家财也不过三五两银子,我还看不上眼,也懒得去收。两次次赌局一注就是千两纹银起家,真正能有资格参与的,无不是豪富巨绅,输了也不觉心疼。不过倒真看不出来,你这亡命徒居然还良心未泯。”
庄无道失笑,这北堂婉儿说的尽是歪理,然而胸中愧感却也顿时消解,心安理得的把分红收入到了怀中。
加上之前与那费修神那一场的分成,此时他已怀金万两。再过些时间,待风波过去,就可以考虑收购一两件合手的灵器防身了。
北堂婉儿此时,却又有些目光迷离,现出几分愧色:“其实大比之后不久,那沈林也曾来找过伯父与父亲,却被伯父拒礼送出门。估计我家,也只能庇佑你到吴京道馆之后——”
庄无道身躯微震,心中是再次波澜起伏,许久都未能平静下来。
果然一如所料,哪怕是北堂家,也不敢彻底得罪沈林。之所以没有立时答应,只怕还是欲借他之力压制古月明。今日北堂婉儿抛出龙犀元晶与重金给他做酬劳,也多半是因他沈珏之子的身份,而欲与他结个善缘。
今日只观他来北堂家后,那些北堂家的族人对他的神态语气,就可猜知一二了。
以往是表明恭敬热络,其实心怀傲意鄙薄,瞧不起他的出身。以为他庄无道,是攀附北堂。然而今日,这些人却是真正平等相待,甚至带着几分热切讨好。
而北堂苍绝与北堂苍空,则根本未曾露面。
他若放弃越城的一切,随沈林回归北方。以那沈珏的性情,必定会对他厚加补偿,以弥补愧疚,使自己真正能了无‘牵挂’,寻道求真。
只需不过份,他在北方可随心所欲,胡作非为,甚至权倾一国。
似他这样的人,自然是值得北堂氏为他下一些本钱。既不愿得罪沈林,同样也不愿开罪与他,所以重礼相赠,以息怨气。
所以无论他愿不愿意,终究还是沾了些那位‘重阳子’的光——
自哂一笑,庄无道就把这些思绪压下,再不留痕迹。
即便心内清楚明白,他也绝无半点将‘龙犀晶核’退还的念头。
庄无道幼年混迹市井,只要能活下去,坑蒙拐骗,偷抢乞讨无论什么都肯做,几乎毫无底线。
对于母亲不食沈家一米一栗的誓言,其实也并不以为然。
在他眼中看来,是只有沈珏沈家欠他娘亲的。那位‘重阳子’有如今的风光,母亲带去的嫁妆是居功至伟!
不食一米一栗,固然是硬气了。可最后结果如何,母亲不到三十就早逝,临死之时,已是累得不成人形。
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