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头晕。
这种体验对他来说非常少见,以至于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只是像往常一样换衣洗漱,直到发现这感觉经久不散,琴酒才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倒也并未太在意,最近实在没有发生过什么需要琴酒警惕的事情——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的——但他还是回忆起了近期的小乐子。
在琴酒来到夏威夷的三个多月当中,他的生活一直非常平静,夏威夷毕竟是个比较偏远的地方,来找他咨询的人不多,除了一些来聊天的知情人士之外,就是少数的新人,都是些生面孔。
工作几个月之后,琴酒自认为自己的咨询技术是有提升的,别人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没有人预约咨询的时候,琴酒会把大部分时间花费在组织的训练场里,这里毕竟是组织最初的基地,虽说已经少有人来,但设备都挺不错,能满足他的需求。
上个月的时候他和苏格兰一起回了趟日本,在完善的保密措施之下没出什么岔子,除此之外的时间里就一直在夏威夷没动过,可以说是过上了和之前完全相反的生活。
而十天前,这几乎有点无聊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之后发生的事情算得上非常刺激,不过对琴酒来说,确实只是“小乐子”而已。
十天前的那个下午,琴酒正巧没去训练场,他在办公室里闲着没事,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工藤优作不愧是著名小说家,故事写得相当出色,即便有些描写明显地失真,但也完全可以理解,要是写得太过真实,恐怕追着他的就不是编辑和粉丝了。
正当琴酒看到侦探要开始指认凶手的章节时,电话响起来了。
打来电话的是苏格兰,与他们日常的通话不同,这次他的语气非常微妙,混杂着急切和无奈,还有几分哭笑不得:“g,有点小麻烦。”
他说得开门见山,琴酒心生好奇:“怎么了?”
很快,他在苏格兰的叙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虽说琴酒现在深居简出,夏威夷也确实没什么人,但前段时间接二连三地有组织高层过来,还是引发了相当程度的关注。
先前,苏格兰作为组织最大的情报源,防范措施做得很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些人全是来心理咨询的,琴酒才算是自在了一段时间,不过最终也还是毁在苏格兰本人身上了。
问题反而没有出在琴酒回日本的那一趟——毕竟那次知道风险,大家都很小心——反倒是苏格兰来夏威夷的那几天,他停留的时间着实有点长了。
“我早应该有防备的,”苏格兰听起来有些懊悔,“只是我想着,好不容易来见你一次……”
并没有什么人取得了切实的证据,只是他的这一番行动,到底让这个本来就不算是特别隐秘的心理咨询室进入了大家的视野。
而琴酒在这边工作的时候并没有做过什么伪装,虽说目前曾经来咨询过的非
知情人中,并没有什么认识他的人,但有心人询问过后,自然能感觉到一点问题。
现在还没有人切实地行动,一是因为他琴酒死得确实够彻底,二则是最初的那个心理防线起了作用——大多数人都不太能想象琴酒当心理咨询师的样子。
但这份疑虑一直存在,过了这些时间,到底是有人忍不住了。
“也没什么,”琴酒倒是并不在意,“迟早的事。”
咨询室本就是对组织开放的,只不过原本没几个人在乎罢了,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这里的存在,现在不过是加速了流程。
而对琴酒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快是快了点,但他本来就没打算隐姓埋名一辈子,现在风波已经差不多过去,“琴酒”的生死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虽说如此……”苏格兰轻轻叹气,要是琴酒还活着的事情被大多数人知道,他恐怕又要有一段时间过不了悠闲的生活了。
“总之,你的身份还是能瞒多久是多久吧,”他这样说道,“我有个……也不是我,我觉得可以稍微将计就计一下。”
他这么说了,琴酒也没什么意见,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
琴酒自己是顺着他人的谋划做计划的行家(之前很多的功夫都用在应付朗姆上了,想想都来气),倒是少见参与到别人的计划中去,现在档案馆交给苏格兰,虽说用处与过去已有了很大的差别,但对方应当也开始熟悉此道,倒真是有种见到学生成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