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徒发出了一声惨厉的嚎叫,再也无法抵抗。
李危险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李危险狰狞的笑意在面容之上显现,左手从秦逸云的手臂之上穿过,将他和自己一起扶持在了空中,仇恨的光芒在秦逸云虚弱的脸上显现,在两个人扭曲而愤怒的笑意之中,两只不一样的手掌分别按在了死徒身体的左右两侧。
“我要你死!”
封印之门的坚硬外表之上突然按下了两只平凡的手掌。
下一瞬间,撕裂世界的力量从手掌之中传出,两种完全矛盾的力量流淌出了一条无形的轨迹,在封印之门上刻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圆。
来自于混乱之源的毁灭和来自于修正世界的和谐突然从手掌之间喷涌而出,那个无形的圆内,疯狂的撞击与交汇着,就像是正负离子不断的对撞产生的巨大力量一般。
能够将地壳击穿的力量被限制在了那个狭小的圆内,两种完全无法相容的力量在激烈的对撞着,粉碎着所有的物体,在那个两平米大小的圆上,秩序和毁灭的杀戮力量不断的冲撞交织着,黑和白的对拼,交融,到最后变成了如同磨盘一般的力量,不断地的消磨着死徒的身躯。
黑与白在那个小小的圆中,演化出了毁灭万物的太极图!
仅仅只维持了一瞬间,但是两个死徒的命核之上却传出了破裂的声音,直到最后,黑水晶一样的外表之上,布满了裂纹于缝隙。
只出现了一瞬间的太极图随着秦逸云伤口的突然崩裂而消失了。
死徒的命核之上传出了空洞而嘲讽的声音。
“最纯粹的概念,你们到底能够消磨多少呢?这可是就连那一件箭矢一样的至高武装都无法损伤到的纯粹概念。或者说,能够禁锢我们多少时间?”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从两人的背后传来,巨大的飞船冲天而起,金属外壳之上,子规不弃苍老的人影就像是磐石铸就一样,沉稳的站在了那里,感受着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数百米的高空之中。
脚踏着巨大的飞船,子规不弃微笑的看着那个残缺的黑色人形:“那可不一定呢。”
随着老人的手掌缓缓摊开,一颗小小的铁块在手掌之中静静的沉默着。
李无伤突然感觉到了死徒的身体之内传来的惊恐波动,就像是幻觉一样,面对着那个小小的方块状物体,嫉妒,居然害怕了?
“哦?难得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啊。”子规不弃脚下的飞船缓缓地接近着悬浮在天空之上的封印之门,随着他的接近,死徒的反抗越发的激烈,嫉妒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突破阻拦,他已经看到了死亡在缓缓逼近。
子规不弃看着仓皇的死徒,缓缓的将手掌之上的那个黑色小方块送到了那个黑色淤泥所形成的残缺人形之前。
“这可是,最后一颗的……”
“命锁啊!”
在夕阳之下,子规不弃的笑容温柔如刀,直直的刺入了死徒的灵魂之中。
命锁,子规不弃的能力此生最巅峰的杰作,在二十年前的上次封印之战中凭借了所有人的力量所构造出来的可怕东西,规则所能达到的最高存在。
无法违背的契约。
命锁。
“命锁啊。”子规不弃看着死徒狰狞的表情缓缓将自己的手掌收回:“纳辛德勒,不,你到底还是不是纳辛德勒呢?我不知道啊,但是如果是他一定会清楚,这是最后一颗的命锁了。”
“人老了果然就有些小家子气了,这么个好东西这些年了一直舍不得用,一直保存到现在,一想到我已经这么老了,还没有什么能够说得出口的伟大战绩,为了满足我这个老东西的愿望,还是就这么用掉吧。”
子规不弃将身体前倾,缓缓的凑近了被钉在封印之门上的淤泥,看着在黑色雾气之中不断涌动的狰狞面孔,突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
绝绝对对是自谦,子规不弃虽然此生并没有拿起刀刃的一天,但是凭借着无形的刀锋,对大势的掌控和影响,他的身影几乎潜伏在每一次的大型冲突之中,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子规不弃一生所沉迷的是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局势推演和影响。
总是从不起眼的地方施加了最小的力量,然后如同蝴蝶闪动翅膀一样,推下了第一块骨牌的时候,整个阵列的崩溃就已经被记录在了因果之中。
因为他的原因而死亡的人类与死徒,岂止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