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公平的,我错过了他的过去,他也错过了我的心伤,时间也是公正的,我想它会证明我们多合适!我想我不会放手,错过了他就不一定可以挽回了。”
话音刚落,蚂蚱又活灵活现,结打得严严实实,走到木落溪面前,轻轻拉过她的手,置于她掌心。抬眸与她平视,淡笑,简短而肯定,“蚂蚱散了可以再编,刺种上了也可以拔。”
语毕,何希冉踏上鹅卵石,信步走了回去。
木落溪摸了摸手上的蚂蚱,发狠的扔到小池里,平静的水面霎时晕开一道道涟漪,躲在泽草鱼儿以为这是小虫,甩着尾巴快速用嘴衔住它,拖走,沉入了水底。
木落溪恨极了她脸上的笃定,似乎什么话都不能击碎她的内心,这让她有些犹豫起来,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她可以想象的地步?已经互托终身了?
。。。。。。
许严坤浓眉大眼,皮肤古铜黝黑,刀削面容棱角分明,刚毅果敢,如果不是丝丝皱纹由眼角处伸向素白的鬓角出卖了他的年龄,何希冉会以为他还是刚过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
他话不多,感觉是沉默寡言的性格所致,谢桓介绍何希冉时,他只是向她点头致意。随后,他便和木洛溪一起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给谢桓下了道命令。
俯卧撑直至衣服可以拧出汗!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乌云密布,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屋内都是木制的地板,墙上打着几盏黄色的小灯,照在玻璃柜里的飞机模型上,有直升机模型,战斗机模型,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飞机模型,大的小的满满的几排。
谢桓拉她进内厅,他似乎很熟悉,哪里有凳子要绕过,哪里有木梯要抬脚,他都清楚,走起路来稳健而毫无障碍。大厅里的大木窗能将外面的庭院一览无余,谢桓拉她在木窗前,他率先席地而坐。
然后,双手撑地,比肩略宽,双脚支地,用腰腹的力量控制躯干成一条直线,标准的俯卧撑的动作。
她看了看他,也屈膝环腿坐下。
撑在两边的手肘弯了下去,上身贴地,又撑起,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相同的动作。衬衫紧绷着,印出背部的蝴蝶谷,肌肉暴露的一览无余。
何希冉静静地看了一会,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堵得难受,转过头看着外面的大颗落地的雨珠。
半晌。
“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你怎么回事?”谢桓继续着他的动作,微喘着气问。
半天,都没回应。
“何希冉……”
“我没事!”
似乎没说出来的打算。
“啊……”
谢桓一把捞过她,何希冉被撂倒在地上,他身体欺上来,双手撑在她脖子两边,脚抵着地,身体与她持平,也是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
“你干嘛?”何希冉推他,大声喊。
他微微一笑,弯肘虚压着要逃跑的人,慢条斯理的说:“俯卧撑。”
俯卧撑做得心安理得、坦荡有理。速度很快,也很均匀,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到她的身体。
何希冉一阵慌乱,手胡乱的捶打着一直往下压的人,声音乱喊:“你起来!!!”
手肘上的肱二头肌涨鼓着,重量又压了下来,贴着她的耳边,热气灵巧的钻入耳内,又痒又热,他哑声道:“那你说不说?嗯?”
何希冉受不了这样太过暧昧的气息,身体一寸又一寸地往上挪,打算逃离“圈禁”。谢桓似乎知道她的意图,又欺身压下,腿部像藤蔓一样有力地绞缠着她的腿,断了她的腿部攻击。
现在她想动都动不了,她心里堵得慌,不服气。她又推又捶,就差没下口咬了。谢桓由她闹腾,慢慢的她手没劲了,打累了,撒手任他压着,扭头不看他,“哼!”
谢桓一边的手撑着,空出一只手循着她的脖子找到了下巴,捏着,扳过她的脸,逼她与他平视。
她看着他,看着他迷离眼眸荡漾的全是她的影子,看着他浅浅温和的笑挂在俊俏的脸上,她心里一横,抬手拽着他的衣领发狠地拉向她,原本两人胸间那点缝隙也几乎没有了。
她慢慢的说:“谢桓,从此刻开始,你的心伤只能由我来治,你的心结只能由我来解。不管是你的旧情人也好,当妹妹看的人也罢,通通给我靠边站。”
他歪了头,她的温润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慢慢的,慢慢的,漾开笑意,刹那极深极深。
他爱死她现在的样子了!
“好!”
半晌,他认真的说。
“何希冉,你知道我看不见。我不能看到你的表情来分辨喜怒,很多时候你受委屈了,伤心了,我不想你瞒我。我希望你哭的时候能让我听到,你开心时心伤时烦恼时能说给我听,哪怕是一个动作也好给我一个信号,不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告诉我,让我分享你的欢乐,分担你的痛苦。嗯?你不能欺负我看不见!”
何希冉听愣了,原来她忽视了他那么多!没考虑过他的感受,没设身处地为他想过,不分青皂白把气撒在他身上,醋意乱飞。他过去由木落溪陪着也不是他的错,只是还没遇上她罢了!顿时为自己的行为懊恼不已,心中的郁气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