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力叉手。
张贵妃则是看了一眼皇帝与以往不同的神色,旋即又看着苏荷,向皇帝行礼道:“是。”
皇帝的举动,让其余三人都很诧异,尤其是张贵妃。
不知过了多久,苏荷才从承欢殿谢恩出来,没有人知道皇帝与她说了什么,但她出来时,神情很是放松,就像解脱了一般。
冯力被皇帝唤入殿,殿外就只剩出来的苏荷与张贵妃。
她看着苏荷,开口问道:“你喜欢雍王?”
苏荷在空旷的宫城夹道间止步,二人相对,“雍王是妾今后要嫁的夫君,妾难道不可以喜欢吗?”
张贵妃挑起眉头,“这还没成婚呢,便开始以王妃自诩了?”
“妾出来时,贵妃娘子不问圣人,却问我雍王之事。”
苏荷对张贵妃怪异的举动以及适才的辩论与讽刺起了疑心,直觉告诉她,张贵妃与雍王之间似乎存在什么,“娘子身在宫中,却心系旁人,这恐怕不妥吧?”
她提醒张贵妃,也是在宣示。
“我倒是不曾想到,一个武人,也有如此心机。”
张贵妃又道。
“心机?”
苏荷笑了笑,“我对这大内还有王府根本没有兴趣,我在意的,只是我在意的那个人而已,与她是不是雍王,又有什么关系。”
“真正有心机的,是娘子您吧。”
苏荷又道,“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但你如今既然陪伴在君侧,便有一份为天下苍生的责任,人的美丑,在心不在皮,国乱与你无益,否则你只会沦为妲己与褒姒一般的人物。”
“你跟李忱,还真是夫唱妇随。”
张贵妃的语气越发尖锐,她很是不屑的瞪着苏荷,“未经她人之苦,你何来脸面说教?”
苏荷忽然觉得张贵妃有些可怜,“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
“不公?”
张贵妃苦笑了笑,她一步一步逼近,红着眼颤道:“我是被他抢来的,你跟我说责任,我顾天下人时,天下人可顾我?”
“我不从时,他可顾我?”
张贵妃继续问道,“他既不顾我,我又何顾他的江山,就算乱了,亡了,与我又何干,我的存在,只是让他昏庸无道的本性暴露,他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强盗,又怎配世人称颂。”
承欢殿内,在苏荷离去后,皇帝高兴的唤来冯力,“让礼部先行造出亲王妃的册、宝。”
冯力便于一旁叉手笑道:“大家如此,说明已经是认可了这位新妇子。”
“苏氏性子直爽,没有心计,也能够掌握分寸,是个敢爱敢恨之人,这样的人嫁进雍王府再合适不过了。”
皇帝摸着胡须满意道。
作者有话说:
从雍王府的构造上,苏荷是察觉了皇帝的用心的,所以才在面圣的时候说了一些直白但与雍王有关的话。性子虽然直,但不代表不聪明,有时候反而聪明的人会被聪明误。
站在个人的角度上,觉得杨贵妃可怜也不可怜,我始终认为,他是被抢入宫的,没有人能够谴责她没有去规劝君王,因为她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这非常不公平。
皇帝握有最高权力,绝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