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夏天可是最遭罪的,”韩清荷小心接过话茬,“娘娘又要管理后宫这么多事,哪能不瘦呢?”
几人坐了没有多久,就见贺珩穿着一件软绸纱暗龙纹袍子走了进来,他走得极快,看也不看坐在一边的几个侍妾,端起曲轻裾喝过的茶杯便喝了一口,然后在上首方另一个椅子上坐下,“这天越发热了,不过是从前殿绕过来,便遭罪得很。”
“参见皇上。”江咏絮等人忙不迭的起身行礼,贺珩不叫起便动也不敢动。
“嗯,你们几个今天就进宫了?”贺珩随意看了眼四人,微微皱眉道,“既然已经行完礼,就回自己住处去吧。”他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太多的人留在这里。
“妾等告退。”江咏絮等人行了礼退下,待出了后殿大门,几人就看到一些太监拿着长长的罩着布袋的竹竿在树上抓夏蝉,不由得开口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刚才守在外面的何寿忙回答道:“方才皇上过来,听到有蝉鸣声,就说这几日皇后娘娘没有休息好,让下面的人把夏蝉都赶走,好让皇后娘娘好好睡个午觉。”
江咏絮看着四散飞走的夏蝉,难怪方才皇上急着赶她们走,原来是嫌她们耽搁皇后娘娘午休了。
走在后面的冯子矜撇了撇嘴,却不敢说什么,她隐隐觉得,皇上待曲轻裾的好已经有些过了。
侍妾们进宫的第二天,贺珩便下了后宫晋封的旨意。
先帝的皇后尊封母后皇太后,居东边的长宁宫,贺珩生母敬贵妃尊封圣母皇太后,居西边的福寿宫。安贵嫔晋贵太妃,淑贵妃晋贵太妃,按旧例,二人皆可由儿子接出宫奉养。其他先帝妃嫔皆有晋封,只是一些要搬去行宫,一些留在宫中居住。
“朕之发妻曲氏,先帝曾赞福泽深厚,特赐婚于朕,曲氏年十五入府,柔嘉表度,温婉贤德,钟灵毓秀,聪慧无双,天下难得,伺朕事必躬亲,实乃女子之典范,端为母仪天下者,朕得此妻,实乃上苍厚爱,今日特立旨昭告天下,册其为天下之母,钦此。”
这道被后世认为贺珩深情证据的旨意就这么当着群臣念了出来,在朝上念过一遍后,还要由专人到皇后面前再念一遍,待钦天监选了及时,行册封大礼,授金印金册才能算真正的大功告成。
曲轻裾在天启宫后殿听到一等女官念的封后圣旨后,简直有些怀疑这不是一道封后诏书,而是贺珩当着天下人给她的情书,什么叫做钟灵毓秀,聪慧无双,天下难得?还有什么朕得此妻,实乃上苍厚爱?
难道他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秀恩爱,死得快吗?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屋子的宫人们齐齐道贺,脸上的笑意比曲轻裾自己还要明显。
双手从女官手里接过圣旨后,曲轻裾才站起身,她看着手里的这道圣旨,贺珩的字她认识,这圣旨上的字是贺珩亲笔书写的,而不是由御前侍读代笔。
“恭喜皇后娘娘,”女官给曲轻裾行了一个大礼。
曲轻裾让人赏了女官,待女官退下后,她见屋里伺候的人都喜笑颜开,便道:“怎么你们比我还要高兴?”
木槿屈膝道:“皇后娘娘的喜事,便是奴婢们的喜事,奴婢们岂能不高兴?”
曲轻裾笑着摇头,又赏了后殿所有伺候自己的人,让无干的人都退下后,才又看了一遍手中的圣旨,良久后她叹了口气:“木槿,把它锁上吧。”
左静斋中,冯子矜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圣旨,怎么也不能相信皇上竟然只封她做了一个小小的七品才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冯氏之女伺朕于潜邸,今封其为才人,特赐封号平。”轻声念了一遍这道圣旨,冯子矜捏着圣旨的手用力得发疼,这道圣旨竟是一个褒语也无,仿佛如果她不是王府老人,根本就不会晋封她似的。
平,这又算什么封号?
过了小半时辰,出去打听消息的春雨回来了,冯子矜放下手里的圣旨,问道:“消息打听到了吗,其他人是什么品级?”
春雨战战兢兢缩着肩膀道:“回主子,奴婢……奴婢打听到,江侧妃晋封为贤妃,罗姨娘晋封为贵嫔,韩姨娘……被晋封为良娣。”
“竟然连韩清荷都被封为五品良娣?”冯子矜面色一白,咚的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她失神的看着桌上的圣旨,皇上已经厌恶她如斯了吗?
☆、89·新的魁元宫
给后宫诸人晋封以后;便是给前朝有功者加封;当然这加封不是廉价的大白菜,谁都能咬上一口。首先赏赐的便是两宫皇太后的母族,两位太后母族都是闲散之辈;贺珩也只赏了爵位,光有荣耀没有实权。
再然后是一些有功的老臣;该升职的升职,该赏东西的赏东西;至于以前站在贺渊一派坑过贺老二的人;对不起,一边乖乖站着去,不收拾你就不错了。
这些赏赐中,最惹人注目的大概就是田晋珂了;他家虽是世袭的侯爵,但是在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