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险境,他居然敢夜间背部向着虚掩的房门。
如不是大意疏忽,定然是不知死活。
高吟声余音袅袅,灯火摇摇。
“咦!人呢?”
房门口传来悦耳的女人嗓音,语音中饱含惊讶!
一位美丽的少妇,站在门口不胜惊讶地往里瞧,明亮充满灵气的凤目,扫视室中每一可以隐身的角落。
“符爷,我知道你躲在里面。”少妇笑笑说:“打扰爷台的酒兴,我可以进去吗?”
她用手在房门敲了几下,目光仍在搜索。
这种平常的旅舍,建筑古老朴实,格局平凡,极少变化。
墙璧的粉刷有些已经剥落,有些地方有人写了些打油诗。上面没有承尘,抬头便可看到蛛网轻垂的梁桁瓦片。
没有人回答,桌上酒菜仍在,人影已杳。
“躲在梁上吗?”
少妇微笑问,目光在梁桁间搜索,但一无所见。
看了那些新旧并垂的肮脏蛛网,便知人如果躲在上面,的确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任何物体登上,不可能没有积尘被触散下坠。
大木床可容得下一家数口安眠,没设床柜,蚊帐是钩起的,薄被叠得整整齐齐,床上床下一目了然,不可能隐藏着人而不被发现。
“我是来和你谈判的,请不要弄玄虚了,好不好?”
少妇不死心高声说,目光仍在仔细搜索每一可疑角落。
毫无声息,当然不见有人。
人不可能平空消失的,进出必须走唯一的房门。
窗设在门旁,更不可能从窗户外出而不被发现。
这种房没有内间,洗漱沐浴方便等等,皆须到前面的天井旁,在公共裕厕解决,所以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人到底躲在何处?
少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中充满惊疑。
几度想举步入室,却又迟疑难决。
夜间旅店的客房,一位美丽的少妇随便闯入,难免会引起难以收拾的事故,至少也引人非议。
久久,她终于转身走向右首邻房,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低声问:“怎么一回事?人不在房内。”
“端木姑娘,不可能的,人绝对不曾离开。”
房内的人以坚决的语音低声回答。
“但的确没有人。”端木姑娘也肯定地说。
“姑娘到达时,里面不是有吟诗击碗声传出吗?”
“是啊!但……”
“姑娘应该听清他吟的字句。”
“对,最后一句好像是不如……”
蓦地,符可为的房中清晰地传出朗吟声:“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仰且加餐……”
端木姑娘身形如电,回到符可为的房前。
房门本是她推开的,先前并未掩上,因此一到门口,便可看清房内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