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两个字喝声并不大,却有慑人心魄的威势,大汉突然打一冷颤,吃惊地闪开。
符可为和欧玉贞昂然而过。
黄九爷身后的一个脸色姜黄中年人,右手徐抬悄然向前一拂,一道淡淡的青芒破空而飞,射向符可为的背心。
符可为犹如未觉,仍泰然举步。走在他左后方的欧玉贞则向右微跨半步,罗袖轻拂,青芒蓦尔失踪。
两人都未回顾,也没有停留,从容下楼而去。
脸色姜黄的中年人目定口呆,最后吸口凉气道:“可能吗?我居然暗算失手了?”
“三弟,你不但失手了,而且连化血锥也被那个女人收走了。”黄七爷神色极为不安:“咱们如不能及早查出他的底细,查不出他的党羽有多少,恐怕要栽定了。走!去找太行山的朋友商量商量,必要时……”
三夏初,城东沈王府东侧的上党老店东院。
由于邻近王府,治安相当良好,附近的居民也沾了光,没有人敢在这附近意事生非。因此,上党老店是附近最高尚的高级旅舍之一。
东院相当宽敞,散置有一些花盆,栽了两株老梅,几座供客人休息用的石凳石桌,前后两廊各点了两盏灯笼。
符可为和欧玉贞两人是唯一仍未安睡的旅客。
两人竟然一面乘凉一面品茗。
石桌上有一壶茶,两只茶杯,一旁搁着一把打开的折扇,扇面画的是仿唐伯虎的墨兰。当然不是唐伯虎的大手笔,唐伯虎已经死了两百多年。
这种扇产自江南苏杭一带,是极为普通的竹骨扇,十余文钱可以买一把,在山西当然不止此数。
微风凛然,自院墙头飞射而来的两个黑影,突然在他俩桌旁止步现身。
两人安坐如故,对刚才飞射而来其势甚猛的人影毫不在意,似乎没有任何采自卫态势的举动。
两黑影穿夜行衣,背上系有长剑,两双怪眼精光闪烁,不像人眼而像可反光的动物眼睛,怪吓人的。
“坐啦!”他指指另两张石凳:“两位不是为了站此地,大眼瞪小眼而来的吧?”
“阁下尊姓大名?”右首的夜行人沉声问:“在下侯彦,那是在下的朋友,姓唐,名南。”
“哦!原来是天王寨忠义堂总领,铁臂猿侯老兄和铁菩萨唐头领,失敬失敬。在下嘛,姓符排行三,以排行为名,两位叫在下为符三就好,呵呵!请坐。”
“这位姑娘呢?据说她的玉女摘星手已达神化之境,想必是江湖上声名远播的玉女凌姑娘了!”
“这位爷你看走眼啦!”欧玉贞娇笑道:“我只是个婢女,奴随主姓,你就称我为符贞吧!”
“在下不是来和你们打哈哈的。”铁臂猿神情有点不悦:“你算你们都姓符。符三,你是存心到咱们潞安示威的?”
“咦!你这人说话真奇怪。”他脸上嘲弄的神色相当明显:“在下来潞安示威,与贵天王寨有何关连?难道说,潞安是贵山寨的抢劫地盘?在下是吃过界来潞安抢劫吗?这里有什么好示威的?”
“你……”铁臂猿语塞。
“如果阁下不认为贵山寨与黄永胜有交情,那么,在下要带你老兄到沈王府内,与那些卫军说个明白,在下保证可以平白捞上二三百两银子赏金,你信不信?”
铁臂猿下不了台,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沈王府近得很,阁下如果不嫌麻烦……”
铁臂猿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隔桌伸手便抓。
糟透了!铁般坚硬的手反被符可为扣住压在石桌上,接着耳光声暴起,然后脑门挨了一劈掌;打击之快,有如电耀霆击,铁臂猿不但无法挣扎,连呻吟呼叫的机会也没抓住。
铁菩萨大惊,火速拔剑。
手刚搭上剑把,背系剑很不容易拔出,好处是行动方便不碍事,手臂不够长根本拔不出来,没有佩剑或插在腰带上灵活方便。
“啪!”
茶壶突然在铁菩萨的右肩开花,热腾腾的茶水溅在脸上真不好受,右臂发麻,失去拔剑的力道。
符可为放了铁臂猿,跃过石桌手脚齐至,打击有如狂风暴雨,双脚踹中对方的胸腹,拳掌在对方的颈根、双肩、耳门疾落疾起,着肉声分不清次数。
符可为双脚落地,铁菩萨已经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