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冯佳期心里凛然一抖,坐直了身子。
“我说真的,你可不要生气。你跟我哥在一起,一直若即若离,是因为担心他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不是么?
可你想过他需要什么么?我觉得喜欢一个人,至少应该是相互的吧。如果你真的确定了对他的感情,今天就亲自走到天台上,去看看宋三爷真实的世界好么?
否则,我哥就算是真的受伤了,也不敢下来找你。他多可怜啊。”
冯佳期咬了咬唇,转向窗外。呀,下雨了呢……宋辞云上去,应该没带伞吧?
***
夜如澜楼顶天台,一片血腥,哀嚎遍野。
独眼贺带了18个人过来,一架直升机直接下放。刚落地就被扫了个精光。
两排狙击手站定,全往下三路打。宋辞云说,尽量不要伤人性命。
所以命硬的都能活下来。至于命根子硬不硬的,全凭造化了。
“先生,已经通知警方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阿泰挂了电话后,从宋辞云这边过来。
“救护车呢?”
“也叫了。”
“好,”宋辞云挑起一支烟含在口中,幽幽点燃,“把地上洗洗。这些都腿摆摆好,等下医生来了,别找不到谁是谁的。”
阿泰:“……是。”
接着,两把消防高压水龙头被人从天台两侧牵过来。一左一右开工!
一时间,如长龙吐珠,似庄禾灌溉。
宋辞云的态度很明确:有种过来揭瓦的,爷让你丫的没腿下楼。
走到哼哼唧唧的独眼贺面前,宋辞云定住神情看着他。
“这十八个人,砍云老六的时候,是不是个个都有份?”
“宋小三!你有种,有种你就弄死我!草!”独眼贺的双腿模糊在一片血肉中,依靠着两只手,在地上奋力推爬着。
“阿泰,”宋辞云抬起一只手,冲身旁的阿泰摊过去。
阿泰会意,赶紧把枪递上去。
“不是这个,盐。”宋辞云笑了笑,“你不是做了一下午菜么?我看到你随手把盐瓶塞口袋里了。”
“这个,么?”阿泰一拍西装,嘿!真有。
宋辞云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调味瓶,微笑着蹲下身去:“贺老兄,你知不知道,这盐巴比起酒精来,洒到伤口上哪个更疼?”
“你……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今天没有酒精。”宋辞云想起那天给冯佳期上药的时候,一不小心乌龙了。当时那酸爽,估计弄得她跟嗑药了似的。
“到底是谁让你们杀我父亲的,说不说?”
碰一声,宋辞云拔开瓶塞,雪白纯洁的粉末散着恶魔的气息。
任凭这刀头舔血的硬汉横了一辈子,这会儿也由不得不怂!
“云老六吞了雄哥五十公斤的货!”
“放什么屁!我自己的爹什么为人我不清楚么!”宋辞云飞起一脚踹在那货脸上,登时把他踹得满脸启明星。
“真的……起初雄哥也奇怪,云老六从来不涉手这个的。但是半年前他突然放开了闸口,跟雄哥要了五十公斤。
没想到,中途被条子截了。云老六翻脸不认人,钱也不给还装糊涂。雄哥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才让我们动手的。”
“宋先生,”阿泰在身后轻轻对宋辞云耳语,“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