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土坯房虽然在村子边缘,但关于村里的风言风语,程川也有所耳闻。
更何况,和他关系不错的郑峰一听到村里人的说嘴就跑来问他了。
“川子,你真欺负张婶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小傻子了?”
程川穿着单薄的黑色背心,正在院子里劈柴。
动作间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布料轻薄的黑背心贴在身上,依稀显露出胸腹间流利的肌肉轮廓。
他肤色偏深,但不是村里干农活的汉子那般成日风吹日晒,看着脏兮兮的黝黑,而是种健康的小麦色。
随着斧头的落下,木柴被劈成了两半。
程川闻言头都没抬一下,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郑峰对程川的为人还是相信的,最开始没闹出程川打人那事之前,还有年轻的小姑娘往他身边凑呢,但程川却从未动过心思,就跟个性冷淡似的。
“村里的这些长舌妇净会胡说八道,咱村里长得最好看的姑娘你都瞧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傻子?”郑峰对村里的谣言嗤之以鼻。
程川并不应声,沉闷地挥动着斧头。
郑峰习惯了他的寡言,继续叭叭:“她们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是亲眼瞧见你对那小傻子又亲又摸的一样。”
“啪嚓”一声。
木柴被一分两半。
他知道他今日对那小傻子做的急救行为会被村民误会。
但他一向不爱和村里人来往,也懒得去跟他们解释自己这么做只是在救人。
张婶和那小傻子应该也不会在村里久待,等她们离开,这些风言风语很快就会消散。
而他凶名在外,村里人也不敢到他面前来说嘴。
郑峰这一路跑来,又嘀嘀咕咕说了不少话,不禁觉得有些口干。
他自己走到水缸前,舀了瓢凉水喝:“我估摸着,她们就是故意败坏这小傻子的名声,好让郭家人白捡个媳妇回去。”
程川终于有了些反应,凌厉的目光扫过来:“这事与郭家有何干系?”
“听说张婶打算给那小傻子找个夫家,这去的第一家就是郭家,你也知道,郭家老大今年都三十七了,却连个老婆都没娶上,他爹妈都急死了,别说只是娶个小傻子了,但凡是个母的,他家都乐意娶。”
郑峰耸耸肩,“可惜,张婶没瞧上他家老大。”
程川将劈好的柴整整齐齐地码在墙角,没接话。
“要我说,没瞧上就对咯,郭大都多大年纪了,还长得又矮又丑,要是那小傻子真嫁给了他,那就是老牛吃嫩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虽然郑峰没见过那个小傻子,但也听村里人说了,是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
干完劈柴的活,程川舀了瓢水洗手,头发剪得短,整张英俊冷硬的脸庞便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
他略微敛起剑眉:“张婶不回城里了?”
郑峰答:“当然回,她儿子再过两年就要结婚了,她还得回去给她儿子挣彩礼钱呢。”
程川面无表情地问:“她带回来的人不带走?”
“你说那小傻子?张婶都打算在村里给她找个夫家了,怎么可能还会带着她一起走?”
程川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那双凤眸一如既往的冷漠阴沉,让人窥不出喜怒。
……
段小鱼睡了没多久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