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散神殿骑士团,大主教宣布艾尔达为上神的背叛者,并号召信徒起来消灭这个邪教徒……到中午的时候,起义的信徒们被彻底打败,九千人被俘虏……所有被俘虏全部被活埋……艾尔达亲王随即下令在城中进行大搜捕……前后死在这场动乱的人超过两万……”
他写完这一切,然后一个士兵过来把他的作品递给那个男人。
“这是一场暴动,是叛乱!不是起义!”艾尔达大声的说,然后把刚才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改!”
但是他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我说给我改过来!”摄政王发怒了,他的语气变成一种平静,但是平静中蕴涵的力量却更为强大。那是一种压倒性的气氛和威严。
他用沉默来回复,尽管在场的人都看到他两腿的颤抖程度已经超过了他裤子能掩饰的范围。
艾尔达走过来,铁靴和地板接触的响声听起来和神殿的丧钟没有区别,每一下都敲打在文书官的心头,他把手放到了剑柄上。
………【第一章 银龙城 (2)】………
……
断头台和绞首架上满是人,执刑者还有被处决者,活人和死人……全副武装的蛮族士兵分散在四处,保证这个屠杀能够稳定的持续下去……
这场叛乱,或者说起义,即使在他这个文书官的脑子里面也是愚蠢和盲目的。起义者只有一万来人,而且没有任何组织和训练可言,他们只是在那些神官们的“上神庇佑你们”的谎言的蒙蔽下起来反抗。而他们面对的,却是对艾尔达忠心耿耿的二十万精锐部队。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起来反抗的必要。塔斯克的情况一点都不差,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好。在取消神殿的十一税后,现在普通民众的收入和税收的比例是是二十税一。
艾尔达杀起人来从来不眨眼,无论是面对敌人还是面对叛乱!
断头台上负责行刑的那个蛮族士兵又换了一把刀,斩下的首级已经堆成一堆了,而他知道这个城里面绝对不只这一个断头台。
而今天却只是一个片尾曲而已,死的人和昨天前天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这点增加的人数甚至不值得被记录下来。
死刑者的家属站在外侧等着收尸,大部分人都处于恐惧而带来的沉默中,也有一些在一边哭喊着。但是这改变不了什么。艾尔达已经下令,所有被查明白和叛乱有关或者提供支持的人一概都是死。
一个批头散发的女人突然冲破了那些士兵的警戒线,扑到他面前来了。
“大人!冤枉啊,我们当家的可什么都没有做……他和这次叛乱没有关系的啊……”也许是看他的打扮像是一个官员,那个女人哭着向他申述。“他那天躲在家里,没有出去啊……他是无辜的……”
可是跟他说有什么用呢?他只是一个刚刚被艾尔达任命的随军史官甚至只是一个副手。昨天那个男人没有杀他,反而让他担任这个职务,天晓得是出于收买人心或者佩服他的勇气。
“是真的,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只有家里自卫用的武器被那些人搜走拿去用了而已……”
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被士兵们给拉开。他能做什么呢?这里根本没有人会听他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史官而已,在这个庞大的国家和这条悠久的历史长河里面,他只是一颗绝对没有人注意的的小水滴。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他的能力的极限,也就是在史书上的用词和内容上和当权者争执一下而已,而即使是这个,也是冒上掉脑袋的危险。
他下了决定,他要把这一切都记下来,在正统的史书外记下来,用客观完全的笔调记下来,让后来人知道这一切。
……
“大人!大人!”一个声音模糊的出现,然后清晰起来,罗贝尔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士兵的脸。他正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似乎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睡在这个平时放杂物的帐篷里面。
“啊……天已经亮了!”他从毯子上爬起来,然后才注意到天已经大亮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孩的形象马上跳到脑海里面,文书官连毯子都没有整理,就这么留下那个并不理解其中奥妙所以奇怪的不得了的士兵向自己的帐篷跑过去。
帐篷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那个少女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就好象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询问也没有结果,因为没有做任何预防的措施,也没有下任何监视的命令,所以没有士兵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连那些负责岗哨和巡逻的士兵也一样他们负责监视外面的动静,但对营地内部的情况并不知道。
罗贝尔有些怅然的漫步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桌子上的书依然整齐的叠在一起,似乎就她上次整理过后就不曾被人触摸过了。昨天晚上的,也许只是那个梦的一部分而已……也就是啊,那种可以让他让以死板和古朴著称的罗贝尔产生一见钟情的冲动的少女,怎么可能存在呢?在这个念头下,脑海里面原来那张清晰的容颜开始模糊起来,渐渐变成了一个空幻的概念。
文书官突然感觉到肚子很饿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而现在都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