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回答道:“倒是没说什么。”
容华立刻松了口气,辛沐又说:“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问,昨夜你是否在醉酒中叫了映玉的名字。”
容华脸色发青,总算是肯定了,自己的确是在醉酒之中,迷糊的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而辛沐一直没有开口。今天原本有许多次的机会他可以告诉自己,但从头到尾,辛沐都仿佛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若不是自己多嘴问了,辛沐只怕是又要把这些自己咽下去。
容华并不是故意要伤害辛沐的,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犹豫再三之后,容华便摸了摸辛沐的脸,叹息道:“是我错了,我不想伤害你的,昨晚我喝得有些多,这样的事情再没下次。”
这点温柔便足以让辛沐满足,他点点头,回答道:“无妨。”
辛沐仍然是乖顺的,安静的,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容华这便放下了心,虽说知道自己这是仗着辛沐的爱意有恃无恐,实在是有些混蛋,可他又实在是忍不住得意地想,辛沐这样爱他。
再不会有人这样爱他了。
很奇怪,辛沐明明是那样冰冷的一个人,却给了容华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他已决心慢慢放下映玉了,这个时候,有辛沐在他的身边,实在是太好了。
想着容华便脱掉鞋袜上床,强行把辛沐给摁在自己的怀里。
辛沐有些慌乱地推着容华的胸膛,说:“别、别……有点疼。”
容华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别闹,我只想抱着你。”
辛沐不安地扭动了片刻,见容华的确没有别的意思,于是才放了心,老老实实的让容华抱着。他闭上眼睛,把脸贴着容华的心口。他知道容华是彻底把昨晚那件事的翻了过去,不会再提。
若是以往,辛沐一定又会说些什么让他们两个人都不高兴的话,说不准又会闹得不欢而散。
但今日辛沐实在是太累了,身上的伤也在隐隐作痛,他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同容华争辩什么。伤心失望仍然还在心底,但辛沐不想提,反正容华看不见,于是委屈便没有任何意义。
同容华在一起之后,辛沐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其实仔细想想,从一开始辛沐对容华动情,就非常地不可思议,一切都没有道理,却又真实地发生了,那种荒诞的感觉让辛沐无所适从。
到如今这步田地,辛沐也怪不了任何人,是他要这样傻傻的爱着容华的。
他忍不住容华身边靠近,好像靠的越近,就越能减少自己心中的不安。
窗外萧瑟的秋风刮刮,辛沐在容华的怀里,多少还是能感觉一些温暖。
用了应心远的药,辛沐很快好转,没几日辛沐便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身子很一直很虚,时不时的便会觉得困乏无力,而且特别嗜睡。
应心远隔几日便来瞧一次辛沐,开了各种上好的食材药材给辛沐养着身子,如此过了十来天,辛沐总算是养得长了点肉,不再那么面色惨白。有了精神,人便越发显得动人,这样弄得至真都不敢带辛沐上街,生怕引起什么麻烦来。
或许辛沐看着精神好,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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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征走了之后,军营和府中的事务便全压在了容华的头上,容华比过去忙了很多,可他陪辛沐的时间反而更长。没有旁人打扰,每日只要容华处理完政务,便会回到夕颜小筑和辛沐待在一块儿。
辛沐没太多爱做的事情,只喜欢下棋与看书,这两样容华都没什么兴趣,但他乐意陪着辛沐。
可惜他的陪伴也并不老实,辛沐看书的时候,容华始终要捣乱,有时候把人给抱在自己的怀里,强迫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看,有时候又会在辛沐看的正认真的时候,对辛沐上下其手,搅得辛沐完全完全看不下去书,非得看着他才行。
这日子淡淡的,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就是这样的日子,辛沐就觉得无比的安宁。他现在不知道容华对自己究竟有几分情意,也不知道容华对映玉是个什么心思,可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也不想知道了,他只愿这份安宁无人打扰,就这样绵长下去。
这日辛沐想下棋,容华便陪他下了几局,尽管辛沐稍稍让了容华,可容华还是输得一塌糊涂,他气不过,便把棋盘给撤了,叫来至真和另一个侍女,四个人玩起了骨牌。
玩骨牌辛沐比不上容华,输了容华便又会拿银筷抽他,就和当时在昭山上一样,简直坏透了。
辛沐又被抽了几下,当即就面红耳赤,眼里氤氲着水汽,容华看的心里直痒痒,牵起辛沐的手,在被抽的有些红的手臂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至真捂着眼睛说:“你俩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害不害臊啊!”
容华都懒得理他,就想把他给打发走,然后好和辛沐亲热一会儿,正当此时,一名侍女从外间进来,禀报说应心远已经到了越国公府门口。
若是不提,容华都忘了今日是应心远来给辛沐问诊的日子。
容华头也没抬,继续揉着辛沐的手臂,让那侍女直接去把应心远请过来就好,侍女应声之后,还在原地站着,像是有什么旁的事情要禀报。
容华这才抬头去看那侍女,发现这是在承志殿中专门伺候文书的大侍女,是她亲自过来,而且这样吞吞吐吐,想必是有辛沐不方便听的内容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