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想到陈叶跟块牛皮糖一样粘上就甩不掉的性子,顿时又头痛起来。
第二天要上班,杨沐桐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打了豆浆,热了面包,洗漱过后开始吃早餐。
杨微坐在她对面,一边喝豆浆一边看手机,头发没扎起来,披头散发的,杨沐桐看了她好几眼。
然后才清清嗓子:“阿微,我问你一件事。”
杨微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姐你问呗。”
“你是怎么想到要买徐记炒货的糖炒栗子回来的?”
“当然是……”
杨微下意识应了一声,又猛然回神,抬头看了她一眼,讪笑了两下,“……当然是因为、因为陈叶哥带过去科室,我吃了觉得好吃,所以就下班顺路买一点回来啊。”
杨沐桐眉头一挑,哦了声,垂眼喝了一口豆浆。
杨微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刚要松口气,就听她继续问道:“可是徐记炒货不是在你陈叶哥住的那边么?他那小区是榕和家园没错吧?榕和家园和我们住的这玉景花园方向可不同,你怎么顺路去买的?”
而且下班去买,回来就已经完全凉透了,不觉得凉得有点快吗?
顿了顿,她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糖炒栗子的,我怎么不知道?去年冬天秀姨在家做了,你还说不喜欢。”
喜欢吃糖炒栗子的明明就是她。
听着她这些一个比一个难回答的问题,杨微眼皮重重一跳,觉得背后有冷汗密密麻麻地冒出来。
她心虚啊,她心里有鬼啊!
“反、反正就是顺路嘛。”她目光闪烁,嘴硬道,“哎呀,姐你别问了,我去扎头发!”
说完就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杨沐桐捏着一片面包,沉沉地叹了口气,觉得头真的开始疼了。
因为早餐时这一段插曲,杨微到科室见到陈叶时,整个人都感觉很不对劲,满脸的欲言又止。
余湫在打印病历,抽空看了她一眼,关切道:“杨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不太好。”
她讪笑了两声,摆摆手,“……没事,没事。”
余湫劝道:“要真是有事,或者不舒服,就请假,别撑着,你累死累活挣的钱又不是你的,只有身体才是你的。”
杨微心里苦,又不能明说,只好连连点头应好。
一直到交班后查房,她都没机会单独跟陈叶说上一句话,他只顾着跟江春来说:“8床这两天还有没有癫痫发作?”
8床就是那个先是怀疑脑囊虫,后来癫痫大发作后上了抗生素,再按照结核来治疗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