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除去原料成本,足足攒下五百文。这样下去,不出俩月修屋顶的钱就够了。
许氏十分惊喜,每日早出晚归,虽辛苦却也充实。
这日,许氏和二丫回来,林悠然瞧着母女两个表情不对,试探性问道:“阿娘是不是有心事?”
许氏抿着唇,没言语。
倒是林二丫,眼神突然变得凶巴巴的,道:“坏二婶,骂娘亲!”
林悠然皱眉,问:“为何?”
“阿姐不去给祖母磕头。”林二丫愤愤道。
林悠然细细一问,这才知道事情的来去脉。
原来,林二娘在集市上就看到她了,回家告诉祖母胡氏,胡氏并没有见她的意思,似乎生怕她们一家三口前去大宅打秋风。
那又为什么要见了?
还不是瞧着许氏卖粘豆包赚了钱,想分一杯羹!
许氏叹道:“阿娘知道,吖吖怨你祖母当初卖了你,若不想见她便不去,阿娘不逼你。”
林悠然心内暗哂,那个刻薄虚伪的胡氏算什么正经祖母,若说原身一家的厄运都是她造成的,半点都不夸张。
不过,为了不让许氏为难,林悠然还是爽快地说:“若阿娘想让我去,我便去。”
许氏惊讶于林悠然的反应,关切道:“你不怕她为难你?”
林悠然挑眉,谁为难谁还不一定呢!
许氏顾及着脸面,把林悠然带回来的酥油鲍螺重新包好,打算当作孝敬礼带给胡氏。
林悠然却反其道而行,收心,随手拎了几块剩豆腐,又捡了个粘豆包装到篮子里。
许氏叮嘱她穿身体面衣裳,她反倒连身上的素衫都脱下来,换上了许氏早年间的一件旧衣服。
头发也没好好梳,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歪着,脸上不知涂了什么,一改面白肤嫩的模样,显得黄蜡虚弱,三天没吃饭似的。
许氏纳闷道:“你那祖母素来看人下菜碟,你为何不收拾得体面些,争一口气?”
林悠然笑道:“又不指着她拿我当心头宝,在她面前争气有何用?让她以为咱们日子过得滋润,逮着咱们娘仨吸血吗?”
许氏恍然大悟。
林二丫也懂了,“咚咚咚”跑回屋,把林悠然从雄州给她带回来的花布衣裳脱了,换上一件又小又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