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里似乎的确有种独特的香气。
木芙蓉和血腥味之外的,一种类似于佛门地母真香的味道。
这种香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无论是昨晚舌尖刺破皮肤尝到的甘甜血味,还是头疾发作时短暂的靠近,都让他的心神体验到从未有过的风烟俱净。
而方才,发狠咬下去的那一口,又再次充分印证了这件事的可靠性。
原来玄之又玄的东西当真存在于世,难的是可遇不可求。
他用气音低笑了声,即便如此,也不能抵消她昨夜各种逾矩行为。
这是两码事。
姑娘的身子白嫩柔腻,软若无骨。
他指尖慢慢有了温度,从她下颌顺着脖颈摩挲,状似无意地寻找某个支点,最后在她耳垂处重重一捏。
阮阮浑身一震,脑中像炸了个响雷,只觉得耳垂处猛地被烫了一下,随即浑身都跟着烧了起来。
大晋的姑娘早在幼时便都穿了耳洞。
小时候的事情她记不清了,后来进了姜府,府里的嬷嬷提出给她穿耳洞,她因怕疼,总往后拖,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她没有耳洞,是以耳垂那块软肉天然柔软,揉捏起来没有一点瑕疵和阻碍。
手里的耳珠艳得刺眼。
傅臻寒声一笑,多稀奇的玩意儿。
他勾了勾嘴角,冷冷开口道:“木芙蓉倒人胃口,往后别再用了。”
第10章第10章封为美人
“倒人胃口”对阮阮来说委实不算一句好话,可汪顺然却听出几分“来日方长”的味道。
傅臻睡下之后,殿内再次恢复了沉闷的氛围。
想到那张漠然、疏懒又恶劣的脸,阮阮紧抿着唇,默默跟着汪顺然出了大殿。
“汪总管,我……能回藏雪宫吗?”
辰时细碎的阳光洒在女子的面颊,透着几分翠减红消的苍白感。
这地方,她不愿多待。
哪怕仅逃离片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汪顺然自然明白她的顾虑,家中养尊处优出来的小姑娘,这辈子没沾染过血腥,才入宫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为难她了。
只是傅臻那边……
汪顺然细细斟酌着他今日说的话,面上虽是嫌弃的神色,可并没有要将人赶走的意思。
他向来不喜人近身,稍有触碰都会大怒,唯独这姑娘能在他枕侧安寝,且她一靠近,傅臻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绪似乎果真渐趋平和。
其中的缘由,汪顺然还未想通,暂且只能归于“阴阳调和”的道理,又或许,傅臻当真对她有几分欢喜?
汪顺然抿了抿唇。
他在宫中三十年,察言观色和规避风险的本事无出其右,否则也无法侍奉两代性子截然不同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