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喂它们喝了一点,两只兔子时不时抽动抽动尾巴,“呜呜”地叫两声。
两只小家伙虽整日待在一处,可性子也不同,阮阮便给它们起了名字,灵活机警的那一只叫“火火”,温柔胆小的那只叫“水水”。
容太妃养着的时候,两只兔子是没有名字的,阮阮听人说,太妃闲下来就会问:“哀家那两个小祖宗呢?”于是下人们都跟着喊“小祖宗”,现在阮阮给起了名字,宫人也跟着后面叫“火火”和“水水”。
阮阮看着它们红通通的眼睛,又想哭了。
“真想像你们这样,无忧无虑的多好。”
“我也很想抱抱他……陛下的怀抱很暖,其实我被在抱他怀里的时候很高兴,也很眷恋那样的感觉,从来没有人那样抱过我……可我一想到那是将军,我就紧张呀。”
“你们说,天上的神仙有将军长得好看么?长得好看的神仙,有他会打仗么?会打仗的神仙,有他霸气威武吗?我觉得他比神仙还厉害。”
“快点好起来吧……”
……
阮阮被书本折磨了一整日,也哭得累了,与兔子说了会话,便有些困倦,躲在假山石下没风的地方,竟沉沉睡了过去。
棠枝回兰因殿四处找不见人,急忙差人暗中到慈宁宫打听,才知今日左中郎将夫人为儿子入狱一事进宫求见太后,那左中郎将夫人出自晋阳王氏,太后碍于情面,只能与之周旋,并不曾召见阮阮。
而太傅今日未曾进宫,崔苒那边也一直在担心自家安危,唯恐受到阳城侯家牵连,自己都急得团团转,哪有闲心对付旁人?
棠枝不是没想过,若是哪家病急乱投医,将阮阮抓去威胁傅臻,可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
无论自家美人受不受宠,这个节骨眼上都没有人敢动她。
棠枝是在玉照宫伺候过的,深知傅臻的脾性。
这世上谁能让他服软,谁又敢威胁到他头上?
除非当真是活腻歪了,到时候不仅救不回儿子,还搭上满门荣辱和九族性命。
棠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折回玉照宫禀告傅臻。
玉照宫自姜美人离开之后,阖宫上下的气氛陷入一种可怕的沉凝中。
有宫人入殿上茶,看到傅臻阴戾的眼神,险些以为他头疾发作,宫人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恐惧,踏出殿门时双腿软得险些跪下,背脊浮了一层冷汗。
棠枝与松凉在殿外将阮阮失踪之事禀了汪顺然,后者当即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