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祁伸手想让江又梅扶他。
江又梅气得没理他又往旁边走了几步,他的嗓门就更大了一些,“快来呀,快来扶你的夫君。”由于个子太高,又不老实,林虎一个人扶他还有些摇晃。
林昌祁看见江又梅还不理他,就摇摇晃晃凑上前去,搂住了江又梅的肩膀,大着舌头说道,“阿梅,不要不理我,我很难受,很难受,我对不起你和儿子,让你们母子俩受了许多苦。听了赵大哥他们的那些话,我都想哭。真的,不信我就哭给你看。”
江又梅被他搂得一个趔趄,想甩又甩不开他的铁掌,只听他继续说着酒话。
“阿梅,你现在瘦多了,一定是吃了太多苦的原因。原来的你丰满圆润,柔若无骨,我那个时候最喜欢这样搂着你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江又梅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脸涨得通红,骂道,“你黄汤灌多了,胡说八道什么呀,再胡说我就不理了。”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话,嘿嘿,那时候你比现在圆润得多,一搂着你我心里就欢喜。”林昌祁结结巴巴地说。
“林昌祁,你个混蛋,真是太不要脸了。”江又梅气得又想甩开他的大手。
林昌祁虽然喝多了,但劲还是比江又梅大得多,搂着江又梅不松手,“我回来后你就从来没有理过我。阿梅,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说着,嘴巴凑近了江又梅的耳朵,酒臭味薰得江又梅直躲,又躲不开。他压低了声音,很是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谁也不要说,其实我晚上一直是穿着你给我做的那套企鹅袋亵衣睡觉的。那衣裳虽然忒怪异,但我就是喜欢穿。嘿嘿,这事连林虎林豹都不知道。每天早晨在他们进来之前我都换了下来。”
林虎和林豹听得满脸通红,很是有些害怕,世子爷现在有些不清醒,当着他们的面也能说出这么丢脸的话。如果清醒过来,想起让他们俩看到自己这么丢脸过,那他们不是要脱层皮啊。想赶紧跑远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又不敢把林昌祁甩给江又梅一个人。只得心惊胆战地听着他醉酒诉着衷肠。
“阿梅,我好希望你再给念儿生个妹妹的,像你一样好看的妹妹哟。嘿嘿,我连名子都想好了,就叫思儿。咱们一双儿女,一个叫念儿,一个叫思儿,多好。”
江又梅实在受不了他的疯言疯语,侧过身照着他的小腿狠狠踢了两脚,骂道。“你神经病呀,太讨厌了,踢死你。我踢死你。”
林昌祁痛得身子一抽,“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生我爷爷的气。”说着竟然呜咽起来。
这让林虎和林豹更害怕了,世子爷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失态过,这可咋办哟。
“我知道你会当我们林家的媳妇都是我爷爷逼迫的,你不喜欢我家里的人,你不愿意跟我过日子。我也知道。我爷爷越是这么逼迫你,你就会越恨我。越不想理我。”抽泣了几声又说道,“阿梅。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早些找过来。我们林家也对不起你,你救了我们家,我们却还要拿捏你。其实,我是真的心悦你,我想跟你和儿子好好过日子。求你了,不要不理我。有时候,我好想你呀,想得夜里都睡不着,好阿梅,……”
江又梅听不下去了,气得又侧身踢了他几脚,“你个臭嘴,不要再胡说了。”
“哎哟,好痛。阿梅,你好狠的心肠,不理我,骂我,还要踢我。把你夫君踢残疾了咋办?别踢了,实在生气就揪我的耳朵吧。”说着又把耳朵凑过来。
江又梅气得一把把他脑袋拍到一边去。“啪”的清脆声把林虎和林豹都吓了一跳,心道可别再给拍傻了。
林昌祁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诉着衷肠,听得江又梅直起鸡皮疙瘩,听得林虎、林豹恨不得把耳朵堵上,想着等林昌祁清醒过来该怎样收拾他们。
终于回到了南山居,把他扶进旧园床上,江又梅好不容易才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跑回了南园。
林昌祁一觉睡到了晚上,醒来后对原来在西河村的事情竟然更加清明起来。想起来那半年自己在西河村过的真是满足又幸福,阿梅那时真是温柔体贴。他每天最开心的就是能看到阿梅笑的模样,最满足的是吃着阿梅亲手做的饭菜,最想的当然就是晚上了,……想到这里林昌祁又有了一丝的燥热。
可想想现在的阿梅,冷清,刚硬,嘴巴又利。而且,比原来能干得多。原来的她也心灵手巧,聪明好学,可远没有这么能干。磨难真能把人的性情改变得彻底啊,许多似乎不可能做到的事也能做到。想到这里,林昌祁觉得自己真是愧对阿梅母子。想着以后要好好对他们,弥补这么多年他们所受的苦。阿梅厉害些就厉害些吧,顶多人家笑话他惧内。
回忆了过去的美好生活,又检讨了自己让阿梅母子受苦。之后,才想起好像自己应该在孙家喝酒啊,怎么会回到自己的床上了?再仔细想想,自己好像跟阿梅说了很多话,阿梅不理自己,还踢了自己,貌似自己还哭了,关键是林虎、林豹还在当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