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孩子还在家等着呢。走,我送你。”袁子歆忽然放手,让整个沉迷在他怀抱里的欧阳慧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你……”欧阳慧的脸颊顿时火辣辣的,袁子歆这样简直比扇她一个耳光还要让她难堪。不是这样的,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他应该欣喜若狂,对她爱怜有加才对,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难道是她今晚的样子太过失态,太过丑陋?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真的是太笨了,笨到自己伤心时居然跑来找他,让他看到自己软弱无助的一面!
“慧子,”袁子歆艰难的说:“一切只是你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不是吗?你是一个好妻子,他是不会离开你的,懂吗?他出去工作,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孩子和你过的更好一些,他一人孤身在外,背井离乡,得有多大的勇气。乖,听话,回家好吗?”
“不,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我爱你!”欧阳慧就这么说出口了,说完以后她和袁子歆一起愣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一时寂静下来了。欧阳慧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她绷紧了神经,就怕自己支撑不住会晕过去,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慧子,好样的!你终于敢说出口了,这句话憋在心里,整整憋了十七年了,说出来后她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我也爱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慧子。可是这种爱不是情人间的爱,记得在上学时,你是多么的可爱啊,每天和那些调皮男孩子一起,打呀闹呀,或者就是在操场上蹦蹦跳跳,是那么的有活力!我很羡慕你的那种活力,好像是小河边的灌木丛,虽然无人打理,却那么旁若无人的生长,那么的生机勃勃。和你相比,我的人生就苍白了很多,每天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考虑人为什么要活着,或者是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你说,看见如此有活力的你,叫
我如何不爱你!”袁子歆说着,眼神中是一种复杂的,说不清是什么的神色。
“哦,老天!你一直都记得我的是吗?你心里一直也都有我的是吗?”欧阳慧捂着自己的心脏,那里怦怦的跳的厉害。袁子歆的话里有些东西她听不懂,也不愿意去弄懂,她就知道他告诉她了,他爱她!这个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在话下。
“傻瓜,你一直在我的心里,没有离开过。后来就是上天聚会了,你依然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的开心,好像生活在你的身上没有留下一丝印记,还是那样的率真可爱,慧子,你知道你当时给我的震撼吗?是真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你这样,纯真,可爱!”袁子歆的话语说的很慢,很艰难,仿佛那一字一句都是从心里在朝外挤压。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马上回去和刘一轩离婚!”欧阳慧那一刻,又变的鲜活起来了。感觉全世界都是那么美好,只要能够拥有袁子歆,生活中其他一切又都算的了什么!
“慧子,你听我把话说完。”袁子歆急急的说到,脸上有一种看不见的苦恼。“可是我们不是同种类型的人。你就是那太阳花,适合生活在阳光下,无需遮掩你的喜怒哀乐。我相信你,要是看见不顺眼的人肯定会不管时间地点的就上去给他一顿烂揍。我无法和你的鲜活配在一起。婚姻是需要两个性格相同兴趣相同的人在一起才会快乐。你永远变不成我,我也无法变成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只要有爱,就可以改变任何想改变的东西!”欧阳慧现在搞不清楚了,袁子歆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她?在她简单的头脑里,始终保持着一种激情,喜欢就要去争取,现在机会就在面前,怎么不去争取?
“任何妻子也改变不了当丈夫的一丝一毫!而且最后努力失败的话,抱怨和发火就会成为生活中的常态!每个女人在结婚前都认为自己可
以改变丈夫,可是结婚后发现,改变的往往是自己!”袁子歆说到。
“不!不会的!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改变过!”欧阳慧坚定的说到。
“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我的外面的光环,却从来不曾了解我。而且,我已经有了新女友,很快就要结婚了。”
“什么?!”
“是的。还记得我一天晚上在路上遇到你的吗?当时我说去拜访一个朋友,就是她了。她是一个很静的女人,喜欢静静的听歌,看书,和我很像。我需要的是一个能明白我在想什么,并且支持我的女人!我说的话她能明白,而她的思想我也明了。慧子,你懂我的意思么?”
欧阳慧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她朝后连退了好几步,才踉踉跄跄的碰到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嘴巴张的老大,却是说不出话来,就像是金鱼被捞出了水面,嘴唇无声的翕动着。
“慧子,你怎么了!”袁子歆连忙上前想扶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苍白俊颜,欧阳慧忽然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袁子歆的脸颊立刻红了一大块。他沉默的站着,眼神中是死一般的寂静,良久,“对不起!”他就这么暗哑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便走了出去。
“啊!啊!”欧阳慧站起身,心里愤怒的就像被丢进油锅里煎一样,她团团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忽然,她一挥手,把桌子上的书全部扫落在地,然后只要是有书的地方,她就全部把书扔在地上,并且在上面狠狠踩了又踩,她恨这些书,袁子歆一定是看书看多了,才会变成这样的!等所有的书全部都在地上时,她拉开门,一头扎进那茫茫的夜色之中。
正在外面走廊里吸烟的袁子歆,看着她那修长的身影朝楼下冲去,连忙悄悄的跟着她后面,眼见着她飞快的钻进一辆出租车里,车子开走了,他才站定,如一尊雕像,久久的不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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