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聂今忙去拿创可贴,“还好割得不深。”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聂今用了两块胶布才包扎好。
“罗宋宋不来,你也失魂落魄。”
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身体里流失的不仅仅是血,还有些很珍贵的东西他正在失去。
“外星人把她带走啰。”
“这孩子,尽瞎说!”师母将一樽果子酒摆上桌,“难道你们都忘了吃饭弹琴之前要干什么吗?快去洗手。”
“不等智晓亮了么?”聂今吃惊地一挑眉毛,“他不可能不来吧?”
“他已经在路上,和宋宋一起……孟觉,别吃水果,马上开饭了。”
孟觉已经切开了手中的梨。
第十九章
这餐饭绝对有别于智晓亮以往的任何一场晚宴。
没有水晶吊饰,银质刀叉,鱼子酱矿泉水,生张熟魏;只有红漆方桌,青瓷碗碟,家常菜葡萄酒,青梅竹马。
“听说你滴酒不沾?”
聂今今天带了一对长流苏耳环,和她的波西米亚长裙相得益彰,她坐在智晓亮的左边,就好像一只快要开屏的孔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师徒聚会她会出现,但她看来安之若素,甚至有喧宾夺主之嫌。依次给白放老师,师母斟上酒了之后,她又转向了智晓亮,“那么,要倒一点吗,大钢琴家?”
她语调柔和,全无讽刺之意。
“在白老师家里,喝一点没关系。”
智晓亮含笑望着罗宋宋,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的双颊透出绯色;在灯光下也不是那么尖酸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凝视着倾倒入玻璃杯中的金黄葡萄酒。
她的幸福之杯也几乎要满溢,装不下其他人的感受。
自私透顶。
白放老师举杯。
“八年了。很高兴,又和你们见面。真是艰难,要把你们聚集在一起。不像以前,每天准时来练琴……不说了,不说了。”
他和爱徒挨个碰杯。聂今也举起酒杯,被白放老师躲了过去。
“我从来不偏心,你们三个我都同样喜欢。天分最好的是孟觉,悟性最高的是智晓亮,最热爱钢琴的是罗宋宋。无论你们现在在什么岗位上,老师希望你们都能优秀地工作,健康地生活。”
一席话说得面面俱到;如果不是了解白放老师有一说一的脾性,真要觉得他是在说场面话。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