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呼呼地来到一楼大厅,他看见她的侧影远远地立在对面街口,正想不顾一切闯过马路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停住脚步。
一个身着蓝色风衣、头戴安全帽的年轻人,骑着一辆重型机车停在她身边,他先下车细心地替她戴好安全帽,再扶她上后座,最后拉起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风也似地离去。
眉宇间深深的沟壑说明了傅书纬此时心里的窒闷,她和别的男人离开代表着什么?难道她就不能多等他一分钟吗?
蓦然想起某天她依偎在他怀里,两人间的对话——
“除了我,你还找得到更爱你的男人吗?”
“谁说没有!偏偏有个男人他爱我爱得比你久,就算他娶了别人,也绝对不会停止爱我,光这点你就已经比不上了。”
他心里一阵紧缩,原来她说的男人是真有其人,莫非就是那个机车骑士?
在他震惊无比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我就说吧!那女人果然水性杨花,副总你一不在身旁,她就能勾搭上新的男人。”
傅书纬不悦地回头,见江玉琪正一脸讥诮地站在他身后,显然也将舒亦庭搭机车离开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江主任,请注意你的言辞,方才总经理已经警告过了。”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就算庭庭和别的男人走了,就算那个人真是她的爱慕者,也不代表两人就会发生什么事。
他要求舒亦庭信任自己,那他当然也要信任她,毕竟他们的感情不是一场冷战就可以破坏得了。
“我这次可不是造谣,我是亲眼看见的!”江玉琪因为在会议上引起众怒,本想先告假回家,没想到会在一楼让她看到这个精采画面,她当然要拿来大书特书。
“副总你也亲眼看见了不是吗?”
傅书纬态度凛冽地道:“江主任,你知道载走舒秘书的那名男子是谁吗?你亲口问过他们的关系了吗?如果没有,你凭什么说舒秘书勾搭男人?”
江玉琪猛地闭上嘴,她平时讽刺舒亦庭习惯了,因此这次逮到机会就忍不住说了两句,没想到却踢到个大铁板。
“你和舒秘书之间的过节我都知道,甚至经理级以上的人都知道,但你采取了最不堪的方式打击你的同事,刚才在会议里总经理只是口头告诫,没有任何处分,你还不知悔改吗?”
“我……”她突然打了个冷颤,这次她的多话恐怕真要害死自己了。
“原本你和舒秘书都有升迁的机会,但你却每次都落选,你为什么不反省一下问题是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他难得厉声教训下属,而且还是在一楼大厅这么醒目的地方,但他已顾不了那么多,因为这次她真的太过分了。
“我告诉你,公司不让你升职的原因,就在于你没有容人的雅量,见不得别人的能力比你好,如果让你坐上高职位,这次你可以抢舒秘书的功劳,下次你也可以抢自己下属的功劳,这样公司里还有公平正义存在吗?”
她铁青了脸,觉得自己像掉到冰河里,连旁人的指指点点她都看不见了。
“你今天的行为我会报告总经理由他定夺。”
他冷冷抛下一句话就大步离开,留下已成为八卦箭靶的江玉琪,只怕她以后在公司真的无容身之地了。
舒亦扬载着姐姐来到医院,今天早上舒母突然发生车祸,他打了许多通电话才联络上舒亦庭。
受过国外留学历练的他,变得更为成熟,外表虽还是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样子,但年纪看起来比清秀的舒亦庭还要大,两人疾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简洁地解释着母亲的情况。
“妈今天买菜时被一辆还在倒车的小货车撞上,医生说没有大碍,身上只有一些小擦伤,最严重的是腿部骨折,要两三个月才能走路,之后可能还要做复健。”
听到没有大碍,舒亦庭这才缓下紧张的心情。
两人来到病房门前时,舒亦杨先开门进去,见她久久没进门,于是又折回头。
“你快进来啊!”看她举步不前,他霍然了解她的迟疑,“放心吧!妈现在应该没有那个精力骂你。”
她勉强笑了笑,被弟弟硬拉着进门,看到病床上脸色灰白的母亲,她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