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每年钱逸轩都有发,钱不算多,胜在心意,所以孟晚每次都会收下,等后面再送礼物给他。
“抱歉,没有你的。”钱逸轩看向言年,但也没见得多抱歉。
“没关系。”言年闷声回了一句。
孟晚觉得好笑,扯了扯他的衣袖。
两人举止亲密自然,钱逸轩的眼神停留在两人相扣的手,又默默移开视线。
“我开了车,要捎你们一段吗?”
“不用,我们也开了车过来的。”孟晚指了指前面的车。
钱逸轩见状,不再多说什么,与他们道别后就离开了,全程礼貌温和,没有过分亲近,也没有太过疏离,就像一个普通朋友一样。
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既不想要回家,也并不打算现在就回工作室。他沿着江一路开,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坐在了车盖上,吹着风。
夜晚的风寒冷刺骨,他似乎感觉不到一般,发着呆。
今天见到孟晚,并非偶然,而是他刻意的。
太窒息了,在那个环境里,所有人又看不起你,又得讨好你,那股恶臭的气味熏得人想吐。
所以,他冲动了一次,他想见到她!
可他还是退缩了,于是只能找一个更加迂回的方法,好让自己和她见面显得更加的合理。
他知道,如果自己踏出一步,那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一句“要和我走吗”对他的影响如此深刻。在他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只有她,留住了他。
一个不受待见的私,在本该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就因为这一句轻飘飘的话也苟活到了现在。
他知道他来得晚,也配不上她,她的身边也有更好的选择,所以他从没有打算破坏什么,偶尔对言年的话语也只是对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又备受宠爱的他的嫉妒而已。
她很美好,深陷沼泽的他不会去触碰。
这也是为什么没有选择继承陈雄的衣钵,而是选择做心理师的原因。他知道近距离接触会出大事,所以在暴露之前,他得需要远离她才行。
在旅途中,他学着她的行为处事,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同时也利用自身所学,不断去帮助那些与他一样拥有者不幸童年的孩子。
他喜欢小孩子,因为他们够单纯、够直接,喜好也足够分明,在离开她的日子里,他治愈着这些孩子,也被这些孩子们治愈着。
他甚至打算游历各国,如果不是因为所谓父亲的强制召回,他甚至这辈子都不打算回国了。
因为她的弟弟,两人的联系又多了起来,可没想到,治愈她弟弟的还是她自己。
可这就是孟晚啊,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在不知不觉间,治愈周围的人。
钱逸轩长叹一口气,原以为自己的堡垒足够坚固,可在见到她的时候却不攻自破。看来,还是得躲远点才行。
至于钱家,也该倒了。这些年收集的证据,足够让他们锒铛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