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青碧知道她休息不得,去拿了干净的衣裳来给她穿上,衣柜里都是一些旧衣,颜色款式都单一的很,邵芸琅很不想穿。
&esp;&esp;“我还有多少月钱?”邵芸琅问青碧,她的东西都是青碧帮她收着的,不是多信任这个人,而是别无选择。
&esp;&esp;青碧心疼地说:“上个月您生病花用了不少,虽然药材不用钱,可是补身体的食物都是花钱让大厨房另外做的,如今就剩下十二两银了。”
&esp;&esp;邵芸琅皱了皱眉,十二两银连一条好看的裙子都买不到,她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骤然回到十三岁,什么都觉得不习惯。
&esp;&esp;“把我日常绣的那些东西都拿出来。”邵芸琅从小学的就是女红厨艺这些,而真正的大家闺秀,邵宛卿学的是琴棋书画,管家看账。
&esp;&esp;不过邵芸琅没觉得这些不好,她靠着一手出众的绣艺得了不少人缘,厨艺倒是很少展示,还因为常年抄书写了一手好字,连当时的徐阁老都夸赞她的字有风骨,不似女儿家的字。
&esp;&esp;青碧抱了一个樟木箱子过来,笑着说:“您今日怎么想起看这些东西了?您这些年绣的东西可多了,逢年过节赏给下人们,他们可喜欢了。”
&esp;&esp;她赏出去的东西很多,但往后,这些她亲手做的小东西是绝对不会轻易送出去了,因为他们不配!
&esp;&esp;卖东西
&esp;&esp;邵芸琅打开箱子,随手取了一个荷包出来,样式老旧,绣工一般,是她早年的作品,她挑挑拣拣,将觉得勉强能入眼的都挑出来了,以如今的眼光,这些东西不仅过时,技艺也不够出众,但换些银子足够了。
&esp;&esp;“我记得你家中还有兄长,他在哪里当差?”
&esp;&esp;青碧没料到她会问起自己的家人,低头说:“兄长他在后花园养花,您忘了,前些日子他还送了几盆冬菊过来。”
&esp;&esp;“哦,花匠啊,那他有机会出府咯?”
&esp;&esp;“是的,偶尔会去花市购置些花花草草,刘管事看他老实,还会交代他采买一些其他东西。”
&esp;&esp;“那好,你把这些包起来,交给你兄长,让他出门时帮我拿去绣楼卖了,我信任你,也信得过你兄长,事成之后,他可以得到应得的报酬。”邵芸琅指着桌上挑拣出来的绣品说。
&esp;&esp;“这……姑娘,您怎么想起卖东西了?这些可都是姑娘亲手绣的,万一被人知道……”
&esp;&esp;“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晓,若是有侯府四姐妹
&esp;&esp;青碧离开后,邵芸琅还是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她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偷奸耍滑的,小桃被卖后,她在时也没人会进她的屋,主院那边似乎也忘了她只剩下一名大丫鬟了。
&esp;&esp;等睡醒后,她才开始抄书,洗手净面,焚香泡茶,把抄书抄成了一件高雅的事。
&esp;&esp;女戒她早倒背如流,什么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都是狗屁!这辈子她只会听从自己的。
&esp;&esp;抄上的字还好,于是烧了重抄,但即使故意写差,看起来也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字。
&esp;&esp;人可以重生回少年,面容可以变年轻,但许多东西却是回不来的。
&esp;&esp;青碧的兄长办事很快,没过几天就让青碧带了一包银子回来,可把这小丫头乐坏了。
&esp;&esp;“竟然卖了足足一百三十两!我哥说,单单那卷经书就卖了八十两,他一拿出来掌柜就看中了,说您要是还有这种经书,他还按这个价格收。”
&esp;&esp;“不了,绣经书太耗精力,还是绣点扇面屏风之类的,这三十两你们兄妹拿去分了。”邵芸琅把两锭五十两的银子收起来,零头赏给了青碧兄妹。
&esp;&esp;青碧从没拿过这么多钱,她一个月的月银才半两银,三十两足够她干好几年了,普通人家娶个媳妇也够了。
&esp;&esp;她怕银子烫手,推辞道:“姑娘,这我不能收,太多了,我兄长不过跑个腿而已。”
&esp;&esp;“拿着吧,这些是好几年积压的绣品才换来的,以后可没这么大笔的进项了,要是你们觉得多了,就去玄武东门那边的御香斋买两斤点心给我尝尝,听说那家的点心最好吃了。”
&esp;&esp;青碧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收了,感激地磕了几个头,她家虽然是家生子,可一家都不受重用,着实不富裕,有了这笔钱,爹娘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esp;&esp;很快就到了庆功宴这天,皇上授意要大办,武侯府不敢不从,早早就把帖子发出去了。
&esp;&esp;这天一早,武侯府中门大开,大红地毯从厅堂铺到门外,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小辈们都穿上最体面的新衣,二房三房的两位姑娘一早就来找邵宛卿,陪着她一起待客。
&esp;&esp;二老爷邵承阳如今接管兵权,受封威远将军,二房在府里的地位也几乎与大房平起平坐。
&esp;&esp;邵宛茹是二房嫡女,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小娇生惯养,以前是邵宛卿的跟屁虫,如今也渐渐摆起谱来了。
&esp;&esp;而三房的邵宛妍则是庶出,今年十一岁,长得娇俏玲珑,生母虽然是妾却很得三老爷宠爱,同是庶女,邵芸琅和她的待遇天差地别,这一点光从两人的名字上就看得出。
&esp;&esp;邵芸琅这时候还不叫邵芸琅,她出生后没得父亲赐名,母亲给她取名芸娘,本是当小名叫的,结果直到母亲去世,她也没能得到一个大名,于是就稀里糊涂用“邵芸娘”这个名字上了族谱。
&esp;&esp;直到她成了太后,嫌弃这个名字不够端庄大气,就把“娘”字改成了“琅”,自此成了邵芸琅。
&esp;&esp;府里总共就这四位姑娘,年纪相仿,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当然,这不包括邵芸琅,她在侯府里就是个隐形人。
&esp;&esp;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