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是这样~”胡灵儿喃喃自语道。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吗?”我见胡灵儿神色异常,紧张的询问道。
胡灵儿看向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和我说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应道:“我听闻,这红圈儿的主子,许就是个道士。”
“什么?”我大惊。脑中一个疯狂的想法一闪而过,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随后猛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壁画上的内容,已是差不多三千多年前的旧事了,怎么会有人能活三千年!这绝不可能。”
胡灵儿缓缓开口道:“那画中不是还有你家胡太爷呢,若是他可以,那这道士未见得就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我便急着打断道:“可胡太爷是仙家,又不是真实的肉体凡胎,这红圈儿主子却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人的寿命再长,也不过是百十年间而已,岂可和元神仙灵存在的年限相比?”
一旁的灵通突然开口道:“世间多人修仙、兽修灵,皆是从实修虚,用肉体换元灵。故大多数人都以为,实为低,而虚为高。便觉得世间皆是从低到高,才叫修行。可也有极少数者,偏偏是向往这人间热闹,愿意以灵气修人形,以虚养实。想来若此人曾是他的弟子,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可是……”这言论已远超我的理解范围,让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
灵通一脸寒意,悠悠的开口道:“若那红圈儿的主子,真是那画中道士,那必然和当初蛊惑我师祖之人脱不得干系,若真如此,此仇必报。”
经灵通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常满山曾提起过,当年就是有京城中人经常秘密来访他师父的住处,又共同密谋着开启天门,这才让常满山的师父惨死。也便是从那时起,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常满山为了替师父报仇,一一引我、灵通和东玄入局,最终造成我们几人各自不同的悲剧。
如今细细想来,或许这背后,一直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缜密筹谋布局,才编织出这么大一个惊天的圈套出来。
此事越是往下细想,越是骇人听闻,我的背后不由自主的冷汗直流,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东玄看我们几人全都脸色阴沉,鼻子冷哼一声道:“我早就和你说过,管他对方是谁,杀过去便是,可你偏要从长计议,怎么如今自己却又慌了神?”
我被东玄的提点惊醒,赶紧稳住心神,主持大局道:“多思无益,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既已入局,不如坦然待之,我倒要看看,对方布下这么大一盘局,究竟是要干甚么。”
胡灵儿点点头,赞叹道:“面对强自己百倍千倍的对手,还能有如此志气的,也就是你们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了吧~真不知是说你们英雄出少年,还是说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是。”
我傻傻憨笑了下,道:“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反正大人物已经开罪,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死撑了呗!再说这样新仇旧怨的算起来,就是他不来找我们,我们也得去会一会他的。”
胡灵儿指了指前方,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就怕你们还没来得及去见红圈儿之主呢,就损命在这儿了。”
我听胡灵儿这话里有话,赶忙问道:“姑姑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胡灵儿点点头,道:“刚刚休养了半个时辰,玲珑心已融入体内,周身的旧伤也好了些,但我心中挂念着你,便着急赶了过来。多亏我及时赶到,否则你们若入了天地局之中,可就大难临头了。”
“天地局?你说这是天地局?”我还没反应过来,灵通突然惊慌的大吼道。
“天地局是啥?”我尴尬问道。灵通这人我是知道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心大,就算是看我要噶了,也能嬉笑怒骂上几句,他能这么惊慌的时候,很少见。”
灵通还没答话,一旁的东玄突然猛摇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天地局?方圆百里未见得一寸阵法,你休要胡说!”
他虽话说的斩钉截铁,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就好像前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更急了,又开口问道:“到底啥是天地局啊?”
灵通看向我,开口解释道:“凡是入玄门的,无人不知这天地死局。这是玄门中最禁忌的话题。自古玄门皆以渡人救人为宗意,但只有一局例外,便是这天地局。”
我不解道:“怎么可能只有一局?我见过的害人的局,就岂止是一两个了?当时在燕京,疯彪用了多少玄门的阵法害人?后来去了崂山,李智也是个走黄道的,他手上的人命,也得十几条了吧?若要是再算上常满山害的人,数以万计都不止。
你若说这天地局是玄门禁忌之法,我倒是认可,但要说是天下唯一一个害人的玄门阵局,我实在不能理解。”
灵通一脸正色的摇头道:“六哥,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害人的皆是人,而不是局。”
我更糊涂了,道:“你俩在这儿和我玩什么文字游戏呢?那肯定是人用玄学害人啊!难不成这局能自己害人不成?”
这话说完,我便愣住了。不由得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东玄看了看我,点头道:“这世上最亘古不变的真理便是阴阳相合,有阴必有阳,有利必有弊,玄门亦是如此,怎么可能天下万般玄学,皆是渡人的?”
灵通点点头,又补充道:“所谓玄门修道,无非是借假修真,借气补实。借的,便是这天地之气。你若再深究细想下去,这被借走的天地之气,又出自哪里?”
我摇摇头道:“出自哪里?”
东玄冷哼一声,解释道:“亏你还是玄门翘楚,这般基础的玄门常识岂会不知?所谓真气,无外乎出自四方之象,也就是天、地、风、水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