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乾侧头盯着洞穴口勾勒出的圆形天空,讪讪笑道:“也许在那里我的确没有存在的意义,所以老天爷才把我带到了这里。。。。。。”
薄遥:“万物皆有定,万难皆有解,无常是常态。”
“那你说我在这玄海之境会不会真的混出点儿名堂来?”苏乾倏地凑到薄遥身边启颜道。
“会。”
“这么笃定?”
“嗯!”
“哈哈,怕是这不思的酒劲儿在你身上已经过了吧?”
“。。。。。。”
见薄遥低着头不再说话,苏乾顿了顿,敛了笑意:“为什么信我?”
“没有为什么。”薄遥突然道:“休息吧,等天大亮,我们想办法出去。”
身侧没了声音,薄遥再回头时,苏乾已经闭了双眼,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的累了,一双桃花扇眼让人尤怜,鼻尖下微翘的唇峰微微打开,气息均匀。
薄遥凝视他许久,终是轻轻挑起了唇角。
。。。。。。
腥湿气扑面夹杂了暖意,潮闷的霉味终是将苏乾搅醒。
洞口一片暖阳,薄遥负手而立,海风拂面,衣摆与青丝齐飞,好一幅岁月无忧,质傲清霜的云上公子观景图。。。。。。
突然图上公子动了动,转过身子,俊眉修眼丹唇贝齿,见之忘俗。
“醒了。”
刚睡醒就能看见如此美景,苏乾心中餍足,笑着应道:“嗯,你好些了吗?”
薄遥反应了一阵才明了苏乾问的是他的伤势,道:“无碍,哑巴村又起了雾,此时崖下视线不好,我们该想办法出去才是。”
“这山少说有几十丈高,除了上就是下,下面俨然不可能再回去,难不成我们还要往上爬?”苏乾退了两步,眼神中的拒绝之意决绝,毫无商量的余地。
好巧不巧,突然洞外甩下几根长藤,苏乾愣住:“这。。。。。。是天梯?”
“有人来救我们。”
薄遥一把扯过长藤,向下拽了拽,长藤复而向上回了几分力便不再动弹。
“谁?谁来救我们?”苏乾朝洞外探了探脑袋,紧接着又缩了回来。
“上去再说。”薄遥将长藤递到苏乾手中,道:“抓牢。”
苏乾愕然:“不行,这么高,会晕!”
知道苏乾并不是矫情,薄遥二话没说将另一根拴在了他的腰上,道:“拉着这根,我会护着你。”
“安全吗?”苏乾双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薄遥将苏乾腰间的朝夕插在自己身侧,将静夜在藤上绕了个节,一头递给苏乾,道:“抓着它,我带着你。”
没等苏乾反应,薄遥忽然揽上他的腰,与他一道跃出洞外,山下深不见底,苏乾心脏猛烈收缩,紧闭双眼,脑中一片空白,气息越来越急促。
“有我在,不用怕。”
耳侧生风,干干净净的六个字仿佛是风中一块摸得着的磐石,承载着几欲跌进无底深渊的苏乾,深渊下是母亲惨烈的呼唤和千万只血手,他离深渊中的残影越来越远。。。。。。
就这么一瞬间,像是一股滚烫的暖流淹没了他周身的寒冰,一切皆化作滔滔巨浪,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