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以为他是回来见我的‐‐我没想到时间问题,因为他从来不按时间作息。
可是,又怕自己体力太弱,没办法走下楼梯。敲击声不断传来,就在我要开口叫丽蒂时,她冲出房间,跑进大厅里去了。后来我自己下床,虽然身体无力,头也昏沉沉的,还是穿上了睡袍。如果那个人是阿姆斯特朗,我知道我自己必须去见他。&ldo;
&ldo;外面漆黑一片的,可是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走。在黑暗中,我顺着楼梯扶手,尽快走到楼下。敲击声停下了,那时我好怕自己到得太晚。走到楼梯口,又继续走向通到东厢房走廊的侧门。心里也没多想什么,只想着来人是阿姆斯特朗。我走到门前,发现门不但没有上锁,还开了大约有一英寸宽的缝。到处一片漆黑,门外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我那时觉得又怪异又害怕。然后,我想阿姆斯特朗或许用钥匙开门进来了,有时他喝醉了就会做出奇怪的事来。所以我就转身往回走。
就在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吓得我魂飞魄散,差点儿站不住脚,了。我往楼上走了三四级台阶,然后觉得楼梯上有人正向我这儿走下来。果然,紧接着,就有人在楼梯扶手上碰到了我的手。那人从我身旁&lso;唰&rso;的一声经过,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尖叫起来的。然后,我一定是昏过去了。&ldo;
以上就是露易丝描述的经过。它的真实性当然无须置疑。让我感到无以名状的可怕之处在于,这个女孩竟然爬也要爬到楼下去,只为了再也不需要她善意帮忙的哥哥在召唤她。现在有人没有明显的理由,两度从东面侧门闯入屋内,显然能毫无阻滞地走遍整幢屋宇。再像他进来的时候一样自如地走出屋子。这位不知名的访客是否曾在阿姆斯特朗被杀的那一夜,在我们不知不觉中进到屋里来了?
或者,在杰姆逊把某人锁在存放待洗衣物的滑道间时,又成功地入侵主屋了呢?
我想,大家是不可能再回去睡大觉了。最后,我们分别回去盥洗更衣,让露易丝从可怕的经历中恢复过来。不过,我决意要她在今天之前,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另外,还有一件我决定要做的事,也在早餐过后立刻付诸实行,那就是叫佣人把东厢房小回廊后面一间没人住的房间打扫干净。马上就让园丁亚历斯住进去。让一个大男人住在屋里的小阁楼里是不合理的,但在怪事层出不穷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说,亚历斯的反应是跟任何人可能显现的不一样,他对此并不加以反对。
第二天早上,哈尔斯跟我大费周折地检查过螺旋楼梯、楼梯口边的侧门和正对着它的棋牌室。结果并没有任何不同于前一夜的迹象,而且要不是我们亲耳听到那些敲击声,我就会觉得露易丝未免想像力太丰富了。主屋外的大门深锁,在我们头顶上弯曲成形的楼梯也跟世上其他任何这一类的楼梯没有两样。
哈尔斯原本一直不肯正视我跟丽蒂那一夜在屋子里碰上的怪事,现在他的态度就非常严肃了。我的脑海中闪过杰姆逊在阿姆斯特朗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张纸片的记忆。我尽最大可能向哈尔斯复述它的内容时,他就把它们记在笔记本里了。
&ldo;你早些把这事告诉我就好了。&rdo;他说着,小心的收起那本笔记本。
可是,我们在主屋里什么也没找到。对于检查大门和草地的行动,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当我们打开主屋外的大门时,有一样东西&ldo;咚隆&rdo;一声掉进门内。原来是桌球室里的球杆。哈尔斯捡起球杆,大叫:&ldo;真是够粗心的,一定有佣人在偷偷的玩球。&rdo;
我一点儿都不相信这种说法。夜里没有一个佣人敢走进那个厢房,除非在迫切需要的情况下。而且,这是一根撞球杆呀!不管是攻击或是防卫,拿它当武器是荒唐了些。可是接受丽蒂有鬼论的人却不这么想。不过就如哈尔斯所指出的,一个时代久远的鬼魂竟然会玩桌球,也真是进化得够可以的了。
星期六下午,我、葛屈德和哈尔斯都出席了镇上举行的检察官侦讯。史都华医生也在传讯之列。因为大家都在说,那个星期天一大早,我和葛屈德分别回房时,他曾应召去看过尸体了。于是,我们四个人挤在一辆车上,宁愿走非常崎岖的路,也不愿在半数卡色诺瓦镇民的注视下,像耍猴戏似的搭火车去。一路上,我们决定只字不提露易丝在她继兄死去那一夜,俩人见面谈过的事。现在她的麻烦够多了。
第十七章 侦讯现场
我把发生在侦讯中的事做了一个重点说明,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让读者回想阿姆斯特朗命案那一夜的事情。很多已发生的事没有在侦讯讨论之列,而列举出来的事情中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总之,整个侦讯过程相当沉闷。六个挤在角落里的陪审员,显然只是些木偶,完全被那个全能的检察官所掌控。
我和葛屈德坐在后排的位子上,因为有很多我们认识的人都在场:像从头到脚都穿戴黑色丧服的芭芭拉&iddot;费兹(她总是动不动就穿黑色服饰,因为那样很合时尚),还有在命案当晚从绿林俱乐部过来一探究竟的贾维斯先生。哈顿先生也出席了这次侦讯。当侦讯像老牛拉破车似地进行时,他一副很没耐性的样子,但是对证词的每一点他都清楚得很。杰姆逊在一个角落里专注的看着整个侦讯过程。